僻的巷子,才吐了口气:“不过瞧着刚刚那情形,着实看不出赵三公子对她有别的念想。”
顾青竹暗暗腹诽,之前还不是你们俩个猜测的起劲?话说回来,她也不会将朱赵之间真有暧昧的事实告诉她俩的。
“指不定朱凤珊一厢情愿呢。”卢玉怜满不在意的撇撇嘴,继而眼睛亮了亮:“青竹,赵怀信为何与你那么熟?要不是了解你性子,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个看对眼儿了呢!”
关起门子说话就更不靠谱了,顾青竹无奈的提醒:“表姐这话可不要再说,万一被人听去,我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哎呀,我就是个说话不爱过脑儿的人,和你在一块就想起来甚说甚,千万别恼。”卢玉连笑眯眯的赔礼:“不过男未娶女未嫁的,有了意思也不用拘着,现在哪个闺秀不是削尖了脑袋为自己以后图个好郎君,只要合规矩,谁敢说谁不好?”
话尽没错,连顾青竹也这么想的,但赵怀信这座高峰她自问没魄力去攀,在宝珠寺那日听他和朱凤珊所说的话,再对比今日表现,只叹人心难测,这等手段普通姑娘哪儿降得住?摆了手道:“左右表姐别多心,虽我暂时也不知道缘由,但肯定不会和赵三公子有何关系的。”
卢玉阁听了半天,无不可惜的说:“其实除了fēng_liú些,也没其他不好,毕竟张着一张谪仙般的脸啊。”
卢玉怜点头附和。
“俗话说的好,红颜枯骨...”顾青竹纳闷城中闺秀的芳心如何都系在他身上了,扁起嘴说:“即使非选个颜色好的夫君,为何不找沈大公子呢?”
卢家两姐妹互相瞧了一眼,瞧鬼似得看着顾青竹,见她表情认真,卢玉怜试探着问道:“难不成你未听说过沈大公子的传言?”
“传言?”这会轮到顾青竹愣了,沈昙长久不在汴梁,难不成也有fēng_liú韵事。
卢玉怜舔了下嘴唇,往她身旁挪两寸,小声嘀咕:“听人说,沈大公子在军里的时候,曾徒手劈死过三个彪悍山匪,发起恨来连狼都怕他,而且...”她停了下,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八卦听到一半,顾青竹鲜少的提了好奇心:“而且什么?”
“他好男风,好像还是...”卢玉怜伸出食指比划朝下方比划了下,啧啧叹道:“还是下面那种,嫁去守活寡就算了,再被吓出个好歹,不然凭他的身家长相,闺秀们定然趋之若鹜啊。”
很快到了分道路口,顾青竹被震惊到像踩着棉花似的回了自己马车。夜里做梦,都梦见沈昙一身月白的站在梅树下,左手小指勾了坛子酒,右手却拿了圆圆一小块东西,待走近看,居然是盒姑娘用的口脂,视线向上,他的脸模糊不清,但朱色点唇,红的犹如涂了血一般。
顾青竹醒后额头尽是汗珠,阖阖眼儿呼了口气,默念三遍谣言止于智者,将被子拢了拢,费了好大劲儿才又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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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这天,又飘起了小雪。
城里过年时间久,直到正月十九才会收灯,之后各府还会出城探春,家里孩童最是高兴,每日除定时看书练字,其他都随着他们玩,顾明卓脸蛋眼看着长了圈肉,整日红扑扑的。
顾家二老爷要收魏国公府嫡长孙沈昙为弟子之事,在朝中引起不大不小的震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举无疑将顾府和沈府栓在了一块,比姻亲关系还要牢靠的多。好在朝中局势稳定,圣人正直壮年,太子地位稳固,暂没有明显的站队之说,不然魏国公统帅西边大半兵马,顾英在朝中举足轻重,怕要引不少人忌惮。
沈家大爷领其子沈昙正式登门拜访,商谈拜师礼的事,顾家拜师礼节简单,拟好日子,下帖知会顾同生其他弟子观礼即可。沈仲生的一副粗犷相貌,体形伟岸,眼尾微微上扬,眸中满是凌厉之色,沈昙眼睛随他,其余则肖他母亲。
沈昙亲手拎着六礼献给顾二爷,芹菜寓意勤奋好学;莲子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鸿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则表达弟子心意。顾同生自从考核以来,看着沈昙是满意更甚,高高兴兴收了礼,顺便留下一起用晚膳。
沈仲也是豪爽性格,并未推辞,饭后与顾府众人一同往御街观灯,待到了地方,老太君让顾青竹和顾青荷领着丫鬟玩自己的,顾明宏则和几位要好的监生有约,沈仲看顾家两个如花的姑娘身边没个人招呼,觉得不妥,然后拍拍自家儿子肩膀,示意他暗中跟过去送送。
沈昙用小指尖儿摸了摸鼻子,领着商陆和沈靖半点不带避讳的随在顾青竹身后,不识他身份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频频侧目,胆子大的直接上前塞绣帕子,媚眼儿飞的叫个露骨。
往宣德楼的路难行,身后跟着浊世佳公子更是难上加难,顾青竹将兜帽撩起扣在头上,余光威力就这般了,真不晓得他怎样做到的坦然自若。
辛苦忍半天,趁着顾青荷停在香料摊子时,她偷偷挤到沈昙面前,仰起脸儿,脑中竟又浮现出昨夜的梦境,赶忙捏自个儿一下,笑着说:“沈公子,不用劳烦了,昨儿个我和表姐她们说好在前面见。”话毕,伸手指过去,大概两三百米,已然能瞧见插在地上的幡旗。
雪花落在她露在帽外的额头上,嘴儿一张一合,哈气成团冒出,若如此娇艳的人儿被带去风沙遍地的边关,大概如离开水的荷花,残败了吧,他心下喟叹,将不适时宜的丁点儿心思仍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