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表明态度说:“我用,不然就把生肌膏停了也行,单抹这个。”
沈昙睨了她,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如果不管用呢?”
顾青竹笑眯眯拿了个瓶子,将瓶塞拿掉,一股子清凉气儿自里面散了出来:“左右沈大哥不嫌弃,有印子我也不怕。”
不得不说,她这记马屁拍到点子上了,沈昙十分受用,连同近日来的气闷也几乎一扫而光,沉默着为她抹了药粉,再从另外的圆盒子中挖出块透明的药膏,又敷上一层。
杯中泡好的普洱冷了,沈昙把冷茶倒进茶洗,之后又煮了一回,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会儿,哑声道:“今后在大事上,别再自作主张,稍微听点我说的话,可行?”
和赵怀信假意定亲的事儿,顾青竹并不后悔,但在处事方式上,的确愧对沈昙,后来想想,沈昙那样风光霁月,随意而为的人,能容忍她到现在,没有当真处出隔阂,实为不易了。
两个人相处,不就是互相为对方磨圆了棱角,更加合适才对么。
既然沈昙先一步为她走了那么远,自己更是不能落后,于是勾起手指,回握了他道:“好,今后但凡有重要的事,我俱和你商量着做。”
沈昙将她搂入怀中,慢慢抚摸着顾青竹如瀑的长发:“赵怀信那边我和他谈,你们一旦解除婚约,我会想法办补偿他。”
顾青竹想了想,在他耳边开口道:“起初是我有求于他,自然要表示下心意,我盘算过了,虽然他不一定需要,但我手里有母亲去世前给的一些铺子和现银...”
沈昙打断她道:“他不会收。”
“你给的话,他说不准能要呢?”顾青竹道。
沈昙无奈的捏了她的鼻子,这丫头聪明起来是聪明,可对于男人的想法,显然是一窍不通:“换我直接给,摆明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我有分寸,到时候会和你细说,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借着养伤的机会,待在家里莫要出门。”
说到出门,顾青竹恍然记起,六公主的请帖还在卧房里头扔着,于是愁苦道:“李珠邀我明日过了晌午,去驸马府。”
“不去。”提起六公主,沈昙就想起顾青竹在金明池被她下套之事,若非他怀疑的跟过去,定会酿成大祸,“我帮你拟回帖,就以脸伤为由,她逼不了你。”
他写的一手好字,外人不知晓的是,在临摹造诣上,沈昙也是功底深厚,颂平把帖子送来后,他对着看了两眼,展开新贴匆匆下笔拟了张,那字迹竟和顾青竹如出一辙。
顾青竹啧啧称奇,次日醒来,便差人送去驸马府,本以为避而不见这事情就过了,可六公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见请不来人,直接大摆阵势的来顾家兴师问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奶茶漏在袋子里,手机泡在里面一个多小时才发现,送去售后打开壳子,里面都快能养金鱼了...
于是至少一周才能再见到它,(愁苦脸)
第119章第一百一十九回
李珠身为公主极富爱美之心,周身穿戴佩饰无不奢华,那一截皓腕露在外面,上头的翠玉镯子随着举杯抿茶的动作滑落了些,她未多做寒暄,点名让李氏请来顾青竹一叙。
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看够了笑话,李珠反倒愈发有恃无恐。
“我们七姑娘身子实在不便。”李氏见委婉拒绝不行,也不再维持那点儿客套,再者金明池那次顾家与六公主也算撕破脸了,她如今还敢堂而皇之的进门吆五喝六的,委实令人愕然。
李珠手托茶杯,微微扬起下巴,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道:“那本宫便在这等,看七姑娘何时身子爽利了。”
李氏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若不是碍着身份,真想训斥几句,于是紧绷了脸道:“公主不嫌弃话,便在这厅里坐坐,臣妇去安排午膳,便不在这相陪了。”
她这一走,正堂里只剩下程瑶和六公主面面相觑,好在李珠除去喝茶也没说其他,程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尚撑的过去,唯盼着李珠等的急了知难而退,早早送走这尊大佛才是。
六公主来府上的阵仗大,前院丫鬟婆子都听说了,唯独听竹苑平静无波,顾青竹按照往常的作息,午膳后小憩了会儿,然后坐在书桌前习两幅画,若非喜乐磨墨时说漏了嘴,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说到底事情由她而起,连累全家人都不安生,顾青竹心中过意不去,放心不下嫂嫂自个儿在前头周旋,遂即起身换了件正式的裙裳,出去会一会李珠。
而李珠也不明白自己哪儿来如此大的精神,等了近两个时辰,无视掉一桌子的饭菜,浑然像个面对敌人打磨利爪的母兽,静待时机,想一举咬死对方。
终于,还真让她等到了。
六公主的脊背忽然挺的更直了,一手搭在桌上,对着顾青竹嘲讽道:“没想到啊,顾姑娘身子好的还挺快,终于舍得赏脸来见本宫了。”
“见过六公主。”顾青竹仿佛没听到她刚才的话,侧脸对程瑶颔首道:“嫂嫂快去休息会儿,这边儿我来招待。”
程瑶可不敢单独让她俩呆着,之前观礼顾青竹脸上划出那么几道口子,已是她这当嫂嫂的不称职,如若在家又被欺负,她真没脸和顾家长辈交待了,于是赶忙摆手说:“我又不累,你才是,不舒服就多在屋歇着。”
说她身子不适也不算托辞,约莫是伤口的愈合的问题,顾青竹这两日稍有低烧,尤其晚间明显,不过她平素底子好,并没甚不舒服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