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累得任由他抱着,而这该死的变态却还岿然不动,只是见她不再挣扎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双眼忽闪忽闪,似乎隐含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般,隐含痛苦与隐忍。
平时还算有点人气的府邸这一天大家都缄默了。小岩和小四唉声叹气,不时朝韩金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但看在韩金眼里,他们不过一丘之貉,她看看就觉得浑身寒颤。
同时那个秦子熙却像是受了惊似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没出门,既不解释也不安抚,只是下了死命令只要她不出府,她想怎样都行。
韩金心道矫情个什么劲,她这被偷窥都还照常吃喝拉撒呢!
另一边,白川一直双眼血红地站在窗后看着一副警惕模样却又强装镇定的韩金。白川的双手因为捏成拳头的时间太长早已泛白,并有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他今早刚一回屋暗卫就告知他他被发现了,他顿时一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拿着空空的茶壶和茶杯就夺门而出。
他知道整个府邸只有大门哪那里一个出口,便想也没想就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为他让下戒心,不想功亏于溃,是他大意了,但他又怎能对她不放心呢。
要怎样才能让她重新对他有信心呢?
难道只有那样吗?
傍晚一封信由小斯交给丫鬟最后交到李枝手上。
李枝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着,但眉间始终不得舒展一脸痛色的穆鲲,沉沉闭上眼,蓦地又睁开,脑中闪过今日见到的女子,不由得拿着信的手抖了起来。想她从小被父母娇养长大,他们什么都依着她,她也一直顺风顺水,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这一次,她竟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失措感。
默了片刻,她才问道:“送信之人是谁?”
那丫头回道:“那人没说,只道夫人看了信便明白了。”
李枝面色立马不好,想她现在夫君重病又有俩幼子要照看,万一是什么歹人,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招架得住。
立马厉色道:“这种不清楚来头的信你也敢接,明日起你们几个都给我重新学学府上的规矩。”送信丫鬟吓得退到一边。
李枝说完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好奇,拆开了信。
只见那信上赫然用血红朱砂写道:“若想全家平安,速速离开平城。”
李枝苍白着脸,将那信如同是蛇蝎一样甩掉,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一旁的丫鬟们见状赶紧来扶,却被她推开了。
她抬哀怨地看穆鲲,也不知他又梦到了什么,双手将被子抓得紧紧的。
李枝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十年了这个男人都没忘记那个人,即使同床共枕十年可这个男人每次梦话里都是那个女子,半分她的位置都没有。
如今,还为此背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李枝摸了把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床弦上,握住穆鲲的手,眼神凄楚却又坚毅,谁叫从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你了呢!
走吧,既然祭拜过了父母离开也没什么。她知道当今皇帝多么喜怒无常,多么在乎那个女子,所以她惹不起。她又想起白日那个一直守护在那女子身后的贵公子,恍然大悟般,叹一口气。又有谁能在白川的眼皮子底下守护着这个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呢!
白川听完暗卫的报告,松了口气。他还是不想穆鲲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如果有再一次,他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只要一想到韩金见到穆鲲后满含激动又眷恋且笑得那样温柔的脸,他就忍不住杀人的冲动。所以只要那人不再出现就好,只要他远远地离开,不再出现……
过了半晌,白川终于踱步出了门。就见韩金立马朝他跑来,他嘴角微动眼神跟着化作春水,看着像小鸟一样扑来的人,不过,下一秒头上就挨了一烛台。
鲜血立即从白川头发间流了下来,跟着半边脸都染上了血色。韩金心里一骇扔下烛台就跑,白川哪里能让她跑了,修长高大的身姿一跃就捉住了她。
只见他不顾头上正在喷涌的鲜血,只是用尽全力抱住这个总是让他伤心的人。
“别怕!我没事!你别走!”
听他像是祈求像是安慰的低低耳语,韩金一阵哆嗦,旋即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还是挣扎着,一不注意双手就沾上了他身上的鲜血,她蓦地不动,抬头看他,这时的白川真的说不出的狼狈,半边脸都染红了,衣服上也全是血,刚才挣扎中她头发上必定也沾了不少,可是这个人不疼吗?流了这么多血,不着急自己竟只是怕她跑了。韩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掏出手帕敷在他头上的伤口处。她用力按压着试图止血,但血还是止不住,韩金不免心慌她可从来没杀过人,这下要怎么办?一时如同无头苍蝇,她自己还被人囚禁的事情全然忘记,只想着怎么止血,不然她可就真的害了人命了。
她拉着白川回到他屋,扶他坐下,问道:“你这里可有创伤药之类的,我得赶紧给你敷上,不然这血再这么流下去……”她不敢想象。
韩金急得只想哭,不等白川开口她就自己去找了,而白川也静静地好整以暇德像受伤地不是他似的只是双眼炯炯地看着那个为他忙碌的小小身影。不一会儿韩金在壁柜里找到一瓶金疮药她,他赶紧收回视线,装作无辜地看着她为她忙前忙后。
看着他头上被自己砸出的伤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简直血肉模糊也不知伤到骨头眉头,回头就要叫小四去请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