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一边拍手,一边赞叹的说道:“我答应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去见他,不过,你现在这付样子,他多半是认不出你来了。”
“无所谓,只要能让我见他一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後,只有蚊鸣般大小。
他认不认得自己,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能确认他安全无恙,就够了,真的,够了……
(11鲜币)幻想
鬼狱中,阴冷潮湿,甚至能够看到一阵阵雾气弥漫在其中。
那里面,根本就是迷宫,时不时的就能看到好几个岔路口,如果运气不好走错道儿的话,就落到陷阱中了,所以,外人要想顺利的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没有一个向导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啊──
又是一阵嘶吼般的凄厉叫声,谢腾听著,了然一笑。
这几天来,他已经听习惯了。
脸,又瘦了好多,发著病态般的枯黄色。他的脚上,穿著一双用干草编织的草鞋,旁边,摆著一个破瓷碗,讲究著能盛放东西。
现在,里面是一些黄乎乎的粘稠液体,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但是微微散发著一股恶臭。
这些东西是叫人吃的吗?估计连狗都会觉得脏躲得远远地。
谢腾皱著眉头,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女孩,淡淡的笑了,心想著,如果这人真是夕亚,就好了。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便仰头望著暗无天日的牢笼。
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该死,他还真是该死,居然把她给弄丢了!
就在他心里一直暗骂自己没用的时候,眼前突然闪现出了一道白色的光圈。
那光圈越来越大,而且也越来越亮,照的谢腾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渐渐的,光圈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影。
那黑影由最初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亦寒──”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後,谢腾突然脱口而出喊出了这个名字。
不错,来的人确实是亦寒。他依旧穿著一身长袍,臂弯中抱著那只黑猫。
“亦寒,你怎麽会在这里?”谢腾满脸惊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能由於体力不支,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伸手扶住了旁边的铁栏。
“……”光圈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远的看著他。
“亦寒──”谢腾又低低的喊了一声,可是亦寒却还是没有动静。
他迟疑了片刻,然後一点点的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儿,然後伸手去触碰,不料手却穿透了他的身体。
幻觉?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眨了眨眼睛,继续看,亦寒还是没有消失。这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那光圈骤然缩小,亮度也很快的减弱,到最後变成了一个暗色的小点,直到消失。
奇怪,谢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难道,是亦寒出什麽事情了吗?还是说,他是想向自己传达什麽信息吗?如果他真的是想对自己传达信息的话,为什麽又不开口说话,只是一味的盯著自己看呢?
想了好久,他还是摇了摇头。
亦寒究竟在想什麽呢?
***
另一边,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中央的四方桌上燃著一只蜡烛,亦寒从床上猛的翻身坐起,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一直坐在床边的梅子见他吐血,赶忙扶住他的肩膀,关切的问,“怎麽了,要不要紧?”
亦寒吃力的喘了好几口粗气,然後颤颤巍巍的抬手摆了摆,虚弱的宽慰,“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
“什麽叫没什麽,都吐血了还说没什麽,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梅子低低的训斥,眼底全然都是心疼和不忍,“这两天身体本就虚弱,现在又强迫自己使用那麽强大的法术,真是乱来。”
亦寒呵呵的笑了两声,缓缓问,“你……你什麽时候来的。”
梅子无奈的看著他,“刚来没一会,才一进门,就见你躺在床上,当时见你一动不动的就跟个死人一样,你知道有多吓人吗?”
“我真……真的没事……”亦寒说著就要起身,像是急著要取什麽东西似地,梅子连忙拦住他,慌著开口,“还说没事,你呀,就是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唉!你是不是想取什麽东西,告诉我,我替你拿。”
亦寒又觉得胸口一阵难受,就好像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似地,难受的要命,他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前面摆在桌上的一个用暗红色绒布包裹著的首饰盒。
梅子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知道了,你坐好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这是什麽东西?”拿过来之後,梅子的屁股还没挨上凳子就急著问。
亦寒地手指有些发抖,连打开盒子这麽个简单动作在他手下也变得费事起来,梅子虽然心里著急,却没有说出来,只轻声询问,“要不我帮你打?”
“没事,我、我来……”亦寒坚持要自己来。
梅子心里叹了口气,这驴脾气又上来了。
好不容易打开盒子,梅子见他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戒指,顿时皱起了眉头,“戒指?”
“嗯!”亦寒点了点头,“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了,这枚戒指,是通向那个世界的媒介,这两天我一直想通过水晶球观察一下谢腾他们现在的境况,可不知为什麽就是什麽都看不到,我担心他们会出状况,所以想了好多办法,可都行不通,再加上最近总是会做同一个梦,我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於是,我就想,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媒介与他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