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什么更深露重的,拍着门环大叫:“开门,开门,开门……”
纪元彬一身官服,牵马到了台阶下,慢慢腾腾的将马栓好,才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蹦跶得挺欢的施雪菲,她不困觉的吗?
不,她是个磨人精。
不只磨人,还是女妖。
怎么也不敢想,她胆大取了他的火折子,去做灭九族的事。
按理说,谁做了,还不想保命逃跑,偏生她还要捅了马蜂窝不走,转回来跟蜂群再战一百回合。
“哈欠……” 施雪菲吸了吸鼻子回首看见纪元彬背手站在她的身后,这次不比以住,他的神色异常阴郁,快要赶上京城的夜色,让人看不懂又觉得神秘莫测,“你想我了?”
纪元彬唇形微微变,紧绷的脸凑近几分,垂下头,表情极度憋屈,似乎是为了看她要胡闹到几时,才忍了这么一夜,此时终于到了暴发的临界点,不吐不快的张了嘴,却惜字如金的重重“哼”了一声。
她还等着锦衣卫大人把她从头骂到脚,从里训到外,直到他口干舌燥再来补充几句时,那张冰山脸一副公事公办,有紧急公务要向主子通告的表情,极认真的来一句:“卑职求见秦王殿下,劳烦通传一声。”
当官的怎么都这么变色龙?她心生怨念,拜高踩低的主,早知道就不对他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带她出府表示感谢了。
“纪大人,府内正走水,乱得很。”
“哦,走水了,救火要紧。”
“大人,快请。”
纪元彬一脚踏入王府,另一只脚还留在外,他拿眼看了看马儿,又看看府里,疾言令色的道:“别添乱。”
她歪头看着府内冲天大火,本是一张微笑脸,瞬间变成惊慌失措状,手推纪元彬,脚踩某人的脚面,还不忘记奋力跺上几脚,决然的离他先行蹿入了府内。
“她谁呀?”管家对着施雪菲的身影闪出一道迷惑,刚睡醒也是没有留神,放她进去了。
“她!”纪元彬急中生智,“校尉所的门生,今天刚当差。”
府内大院上百号人,拿桶的拿桶,端盆的端盆。
男子孔武有力的把水往书房里送,打头的几个奋斗在前沿,没过多久,冲出一个,再过一会,冲出一双。
皆摇臂大叫:“水,水,还要水。”
施雪菲在一边暗笑,本姑娘用桐油浸了纱,再将那些软榻一一点火,就差没有上房把横梁柱给烧了。
你们这种救法,不知道要救到几时。
而家中女子无不哭作一团。
一个婆子上前到秦王跟前,大哭:“殿下,有几个侍女回来就不见了,我跑出救火才发现,全死在了厢房内。”
秦王惊讶不已,看向身边的胡玉容,两人只互视一眼,秦王似乎就知道那些侍女是何人所杀。
这时一名熏黑脸侍卫上前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是……尸体。”
“柳如歌的?”秦王侧目向胡玉容,见她一脸无所谓,似早有准备般的道,“胡说什么,秦王府内怎么会有那种行刺王子的下贱之人。”
“这……”侍卫一时进退两难,只见苏胜知上前一把将那侍卫推开,急道,“啰嗦什么,救火,哪来的人?”
胡玉容面色如常的看着火光,不发一语。
秦王看向苏胜知,喝道:“你给本王进去搜,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胜知不敢也不能申辩,突然施雪菲跳出,捂着鼻子冲着火光大叫:“是柳姐姐的在天有灵,魂求救呀。”
“什么?”
“秦王殿下,中元节,今日中元节。”
一看天,果然已过子夜,的确是中元节到了。
“敢在秦王府里疯言疯语!”
“我没有,你不信,这火是如何起的,为何只烧书房,且柳如歌不见了。”
“我说了,没有人更没有鬼在里面。”
“唉,王妃,刚才婆子说死了四个侍女,你能说这不是柳如歌在索命吗?”
“什么?”
“不是柳如歌做的,难到是这府里的人做的?”施雪菲“不可能,秦王府怎么会有人做这种大逆之事,而且我看那些侍女所戴的均是太子府上的鞋子,那可是太子妃绣的花,一般人得不着,听说这四名女子一母所生,所以长得一模一样,得了太子妃所赐才到秦王府的,呀,这样传到太子府,不知道他们作何想。”
胡玉容被施雪菲反将一军,急得一个字说不出。
“是,定是有什么异魂所为。”秦王接话道。
快到了原来从一开始,宁弈的目标,就是太子。
“书房里的,是……”侍卫脸色惨白,眼神惊慌不已,嘴巴哆嗦了半天,挤出两个字,“尸体。”
“……”
身后冲天烈焰,映红半边天,雅致舒适让人心静的书房内不断翻滚出浓浓的黑烟,与哔哩吧啦梁柱烧裂声音混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