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之地,略有些反应:“喂,老兄,剧本在拍摄时,可以进行第二次创作,但你不能把重要的情节了改了,记住,施雪菲是通过那纸用血所书的自诉状纸,才让皇帝赦免的。你这样一改,女主后来上殿与皇上理陈述冤情还怎么演?”
那刀的胖衙役冲施雪菲瞪了两眼,握刀的手未再使劲,疑惑向身后年轻衙役看了一眼。
小役也满面疑问,打量了被绑之人几眼,上前道:“毛大人,她疯了不成?”
“装疯卖傻,可恶!”胖衙役手指捏住迟雪的嘴巴,在关节处死命一紧,“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迟雪拼挣的将头别去一边,顾不得脚痛,抬起便是一脚,不偏不倚正正踢在了男人的小腹之下,痛得男子躬身弯腰,夹着双腿哀叫连连。
见那姓毛的被踢痛,她心中畅快不已,不知道为何那人居然跟陈组长生得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下让她立即有了解心头恨的快感。
不等她高兴多久,姓毛的挥手便是一巴掌,顿时脸上痛麻骤起,隐隐觉得半边脸已渐渐肿起,嘴角生疼。
掌风之下,她头上簪着的一根粗薪钗掉落于地。
钗子本不值钱,掉了也不可惜,只是瞬间裂成了几截,似是一段朽了木棍碎了,却在阴暗的青砖上闪放幽幽的金色。
姓毛的定晴一看,眼中放光,捡到手中细细看了一遍,喜滋滋的把那根簪子放入袖中,对一旁边的小役道:“我现在又发现新的物证,小冒,我还有事要出去。”
小冒点头:“是。”
走牢门,姓毛的回头冲迟雪看了几眼:“施雪菲,早把这东西交出来,何必受这么多苦。”
迟雪翻了翻眼睛,实在想不出剧本哪里有这么一出节外生枝的戏,而且她无缘无故被打,打得还真心肉疼,她喃喃自语道:“这个情节不错,待我梦醒时分之后,加进去。”
刚想着恶梦快些醒,谁知耳边传来一句:“舌头还割吗?”
恶梦继续?她冷汗直冒。
“留着。”
哦,长舒一口气,快醒醒吧。
“弄瞎她的双眼!”
不要……
无论她多想让自己醒过来,小役握刀的手已挥向了她,眼前顿时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
公元1424年,明朝。
永乐二十二年。
锦衣卫漆黑的六扇大门紧闭。
不一会儿门栓“梆梆”作响,吱呀半天沉重的厚门板才悠悠打开一条缝。
一道白光闪过,直击开门小役的面门,他吓得一个激灵,之前的倦意去了一半。
后面跟着几个衙役巴拉着他的肩头,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侧身从门缝内向外挤了挤,走了出来。
那名头戴藤帽的小役等到数人尽出,才跟出,看了一眼台阶上,目光一愣,走上前摸了一把,手上一片冰凉,抬眼向天空中又细细看了一会,同时翻掌朝天,不一会,雪粒如豆砸下,惊得他张大了嘴半天噎着没有说出一句话。
“发什么呆?还不去买炊饼。怎么昨晚上让你办事,就把人给办傻了。”
“就去就去。”小役眸色微沉,恭敬的答应着,只是脚下步子半天没有动。
不远处一片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紧接着几个身着罗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前。
为首的胖衙役正背对那群人,摸着八字胡,随手一扔,空中抛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这东西也拿去典了……当是这个月的早餐……”
话音未落,眼前横出一臂,他的身体被来人猛然推开,直接扑到了身前几个小役的身上。
“唉呀!”他趔趄了几步,才站稳,回首便骂,“娘的,大早上,谁撞老子!”
撞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朱红底,左右襟绣着精致飞鱼的锦缎。
男子站在台阶之下,却也不比胖衙役矮,他上前一步,登上一阶时,顿时高出众人半头。
藤帽小役一见那人,上前做抱拳行礼道:“总旗大人,您来得真早!”
胖衙役转身向男子打量了一番,张狂的脸不自觉的抽了抽,连退了三步方才站定,行礼道:“纪大人来了。”
纪元彬执着手中刚夺下的金绞丝灯笼簪,端详了片刻,面对两个作揖的小役不曾望一眼。
他不开腔,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挺直腰杆。
而且小辫子正被这位提拔上来的总旗给抓个正着,更是像是六月天里烤炭炉,自讨苦吃。
纪元彬:“这东西的确不错,京城少见。”
他一开口,胖衙役心中暗想,纪元彬是看上了这件女人的首饰,当下直起身子陪笑道:“纪大人识得这东西,那太好了,小人眼拙得很,看不出什么好歹,如果大人不嫌弃请收下。”
“你的?”
“这……当然。”
“这个有点贵重。”
“送给纪大人,我还觉得太轻了。”
纪元彬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一条汗巾,将簪子慢慢卷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