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和他道谢,然后转身,解开了萧寰身上的绳子。
“慧公主殿下,这位是?”呼延斫打量着萧寰,看着两个人行为举止有点亲昵,不禁眉头紧锁,连带着看萧寰的目光都凶狠起来。
“是祖父的外孙,我的表哥。给我备马车,我表哥受伤了,我现在要带他回王都。”陈映月扶着萧寰径自往军中走去。简直一脸傲娇的公主气。
呼延斫跟在后面,低着头,话都不敢多说两句,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萧寰的背影,恨不得他的眼神化作两道利箭,直接射穿萧寰的背脊,射他个倒地不起,气绝身亡,灰飞烟灭。
萧斌站在城楼上,凝眸远眺,看着萧寰和陈映月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抿唇沉声道:“传令下去,安顿好回来的百姓和俘虏,并且逐一排查。”
“是!”副将领命而去。回来的俘虏必须进行排查,因为其中很可能会混有细作。
关于萧寰的事情,没有人敢问萧斌。
萧斌自己心中也是疑惑,他这弟弟看起来不像是去投敌。萧寰的身世已然让他想不到,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那个本以为夭折的同母弟弟,原来一直都在眼前,就是萧淮。
想来,现在天牢之中,他娘和萧淮相处,必定十分尴尬。
*****
天牢之内。
牢房里,一家人分了几个角落坐着。
关内侯夫人带同徐氏和三个外孙坐在一起。
孟氏靠在挨近男牢房的一角和萧淮隔着牢笼,靠在角落里。
郑姨娘独自坐在最远的角落里,离男牢房、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其他丫鬟下人各自分散。
男牢房那边,关内侯一个人坐在中间,自打郑姨娘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把萧淮的身世揭出来以后,整个府里的人都蒙了。
关内侯和侯夫人一样,好像根本无法面对萧淮,每每他们偷偷看他,只要被萧淮的视线对上,萧淮的眼睛立马移开。
关内侯夫人回想从前种种,自然是愧疚难当。
关内侯想起从前,虽然是为了萧淮好,看他武艺不成器,才骂他的。但是如今,关内侯怕在萧淮想来,是他身为庶子才挨骂。一朝成为嫡子,他本该享受的一切却都被萧寰占着,关内侯忧虑萧淮意难平,而他自己也心生愧疚。
如果不是他纵容郑姨娘这个女人,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早就发现她不对,可他总记得年少时相遇的那段美好,加上他后来娶了侯夫人,总觉得自己对郑姨娘有点负心薄幸。
郑姨娘又是让他第一个心动的女人,因此纵然关内侯萧平远发现郑姨娘有点不对,很可能是别人派来的,还是没有揭穿她。
这么多年来,在他的试探和观察中,他发现郑姨娘也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关内侯府的事情。所以关内侯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原来这么多年,郑姨娘一直如此心机深沉。
想他萧平远也有如此愚不可及的时候,还一愚就愚了二十几年,可笑,可笑……
关内侯想着,不禁自嘲似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天,他时常如此表情。很多下人都悄声嘀咕,侯爷怕是疯了。
从风光荣耀无极一朝沦为阶下囚,搁谁谁都得疯。
牢房门口的锁链声响起,牢头进来,看着所有人环视了一周,然后说:“带走!”
“要带我们去哪?”孟氏第一个跳起来,她一脸紧张的握着萧淮的手。
萧淮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静娴,别怕。”
“我不要死!”孟氏看着萧淮,又看着牢头,哭嚷起来:“我不要死!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我不要死!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大周的律法不能处斩孕妇。”
孟氏哭哭嚷嚷,说什么也不肯放开萧淮的手。
萧淮看着孟氏,眉头微蹙,怜她有孕,看着孟氏的贴身丫鬟,叫她们过来,扶走孟氏,可那几个丫鬟哪里还能动,都个个腿上打颤,动弹不得,被狱卒给拖了出去。
关内侯夫人缓步走过来,搀着孟氏:“静娴,别怕。万事都有母亲……都有娘在。”
“母亲!不!是娘!娘!萧淮才是你儿子,我才是你亲儿媳,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肚子里是萧家的嫡孙。”孟氏抓着关内侯夫人的手晃个不停,她又想起,如今关内侯夫人的娘家势弱,未必有办法,她又去抓徐氏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大嫂,我们是亲妯娌,我们萧淮和大哥才是亲兄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我们肚子里都是萧家的嫡系骨血。你让你爹想想办法。”
徐氏的爹是当朝肱骨之臣,比起远离权利中心的侯夫人娘家和孟氏娘家,显然有用许多。
徐氏忍着手腕上的痛感,点点头,反手抓着孟氏的胳膊,扶着她往外走,以此让她松开萧淮的手。
孟氏看着徐氏电梯,这才松开萧淮的手,被关内侯夫人和徐氏搀着往外走。
其实徐氏心里知道,她爹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为他们求情的。
一家人没有被上镣铐,反倒是一路前行,入了宫,然后被带到了冷宫。
冷宫的管事嬷嬷见了他们行礼:“参见关内侯、侯夫人、各位夫人、少爷。”
萧家所有人一脸怔楞的看着管事嬷嬷,又看了看彼此,此嬷嬷彬彬有礼,用词也是参加,冷宫也被大嫂修葺的一尘不染。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请进!”管事嬷嬷带着宫女让路,狱卒们撤走,宫廷的侍卫却将此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