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好几个打火石了,宋老爷都遣人过来转了几次呢。”
祭出宋老爷,刘二叔有些慌了,茫然的说道:“这,这样啊!”
见他如此,我举目远眺了一番,看到在东南方向的院墙外,隐隐露出一个小山包的影子,没什么仙气的样子,便对刘二叔劝慰道:“二叔莫慌,你看那座苍源山,地势开阔,风大日头足,山上的草木定是干燥的很,用来当柴烧最好不过了。”
顺着我的指引,刘二叔打量了一下那个山包包,道了谢便急匆匆的走了。
在一片欢欣鼓舞的氛围中,总要有那么两个不和谐的声音。负责劈柴的阿牛哥就是其中一个。
有事没事常过来溜达、溜达,每每看看迅速消失的柴堆,再看看挥汗如雨,猛劲加柴的我,眼神缱绻缠绵、欲言又止。
搞的厨房里情感世界干涸已久的婶婆们,眼神不住的在我们之间徘徊,兴致盎然,沉迷其中。。。甚至连娘亲都私下里旁敲侧击的询问过我几次。
她们有所不知的是,阿牛哥含情脉脉看着的是柴,义愤难平看着的才是我。因为我的来到,他本来尚轻松的劈柴工作已是力不从心,据说从他爷爷那里留下来的传家斧头已经卷了刃~
终于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他忍不住了,将约我到了他劈柴的地方。示意我找棵大树下乘乘凉,端来碗清水,请我欣赏他劈柴。
劈几下柴,假装擦了擦已被蒸发的没了踪影的汗,再继续劈。新买的斧头用起来还不是很顺手,而他家卷刃的传家宝被明晃晃的放在显眼处,方便我观瞻。
仿佛自己是他斧下的待宰木柴,噼噼啪啪的声音和着肆意纷飞的木屑,看的我提心吊胆。
心里不住的思忖着,这是有多大的怨气,在这么毒辣的太阳下忙活都没晒出半分暑气。
思及此处我不禁冷汗连连。
他劈完了柴,昂首阔步地朝我走来。看到我呆若木鸡的样子,他挠挠头,言语中存些软意:“让金莲妹子受惊了。”
说着从背后变戏法一样抽出一把小团扇:“我看金莲妹子烧柴烧的甚是辛苦,姑娘家脸皮最娇嫩,整日里被火烤的定是难受,这扇子送给你,帮你去去火气。”
看着他说的极其认真,我忙不迭的接过来,道了谢赶紧溜掉了。
他就没有想过吗?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之所以能烧出那么多牛哄哄的丹药来,芭蕉扇功不可没,扇子和灶火更配哦~
想着阿牛哥阴森森的笑容,我决定每次烧火时,只把扇子轻轻地挥几下。。。
不知是因为自觉羞愧,还是在另想其他办法,阿牛哥很长时间未再露面。
这下子又惹出了新的麻烦:因着我和阿牛那点子虚无缥缈的故事,这些热心肠的姑婶们聊天时居然急红了眼。。。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们的无端臆想和漫天胡扯的能力,无视真相的法子一顶一的妙。就像枝头的老鸹,不管你是谈诗论画,还是休息品茶,总会出其不意的来那么几声,使人不堪其扰。
面对穷追不舍的追问,任何言语和肢体的解释都那么得苍白,豁然开朗的我决定做一名符合众人审美的角色。没事仰头望望天,时不时脚尖狠狠撵撵地,再或者被问话时眼中噙着泪水,倔强不让它滑落,被问得狠了就咬着唇摇摇头~活脱脱的弃妇一枚。
总算成功唤起了身边女人们的恻隐之心,虽然大家看我的目光都透着丝丝的惋惜,可终究没人再敢上前问话。。。
☆、第七章
看来麦穗说的没错,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只会越隔越大。所以挑了个闲暇时间,我决定找麦穗叙上一叙。
麦穗因为力气出奇大,负责往各个院子里担水。别人挑起两桶已是不易,她能轻轻松松挂起四桶,这身怪力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她还没回来,我索性到处逛着找她。
来宋府的日子已然不短,所有路径都被我摸了个通透,只要离某些条小路远远的,我还是相当安全的,所以找寻起来漫不经心。
以至于一时大意,就撞上了这家主人~~大腹便便的宋老爷,领着两个年轻小哥逛园子。
其中那个年长一些的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桃花朵朵开的宋家大少爷。
乌发如缎,棱角分明的清俊外貌,配上简单的衣装,比那日多了些随和。
旁边的少年与我同高,与宋家大少爷的面貌有七分相似,但多了些孩童的稚嫩,该是素未蒙面的宋二少爷了。
大少爷见到我也颇感意外的愣了一下。
饶是谁被别人撞见了隐秘,都会觉得尴尬。为了让他宽心,不等他出声,我迅速上前对这一家子人见礼,招呼打完赶紧闪人。
宋老爷今日享受了天伦之乐,想来心情极好,对我说话都和蔼了三分:“哦~是金嫂子家那个丫头啊。”
我点头称是。
他接着说道:“瞧着是个娴静的,怎么烧起柴来那么麻利呢?!”
见边上两位宋家少爷正好笑的看着我。我只得干笑两声:“呵呵,其实是个急性子。”
宋老爷接着感叹道:“好好的一座山,照你这个烧法,三下五除二,说没就没了。今天少一座,明天又一座,草木长起来是需要时间的,你当你是山神老爷啊,变个戏法草木就出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细水长流方得持久懂不懂!”
其实我很想说,照我这个烧法,就是那个小山包包苍源山在百年之内都烧不完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