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很有眼色,两份。于是苦逼的他第一次收到了杜公子满意的表情,让他差点热泪盈眶。
苏琦陪着杜辛用了晚餐,心里一直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劝他。
吃完,杜辛抹抹嘴主动开口问她,“刚才我堂姐嘱托你劝我?”
“嗯”苏琦点点头。
“说吧,我洗耳恭听!”杜公子掏掏耳朵。
“我劝你,你会听吗?”
杜辛沉吟了一下,肃脸说道:“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这最后几年我只是想率性而活。”
“可只要你遵医嘱就能好好的,不是有人还活了二十年吗?”
“是呀,如果我够幸运的话还有二十年的命。这二十年里要时时过得谨小慎微,每天都要服抗排异的药终身都不能断,不能做激烈运动,不能吸烟,不能喝酒,一大堆的不能……”杜辛泡泡的缝眼里透着丝悲凉,表情迷惘,他望着苏琦说道:“就连最喜欢的赛车也不能碰,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你毕竟还活着,有许多人想像你这般活着都还做不到啊!”苏琦大声说道,心想有那么多患者面对稀缺的心源,高昂的治疗费用,在漫长的等待中绝望的死去,而他却还在这儿顾影自怜、怨天尤人的。真欠揍!
杜辛听后怔怔地望着苏琦,却又好像是在透过她望着别人,表情一下子变幻莫测起来,喃喃自语道:“是呀,我本就不该活着……五年前就该死了,偷活了那么久,也值了。”
苏琦面色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五年前……当时发生了什么?”
“五年前……五年前我被医生诊断出‘扩张性心肌病’,只有心脏移植才能治好,那时我很绝望,想着即使换了心脏也要被束缚着活下去,就这还不知能活几年,连心爱的赛车也不能碰……我一度很颓废,后来出了车祸……”杜辛吞吞吐吐说得很是艰难而凌乱,“之后……刚好找到匹配的心源……就……就把我救了回来……”
说完,杜辛像是脱了层皮般变得萎靡不振,表情痛苦而纠结,眼神透着悲凉。
“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纠结,但用你的手感受一下……”苏琦拉着他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感受到了吗?它跳动得如此有力,它想活下去,它想替它的主人好好的活下去!”苏琦抬头望着杜辛,却感到他的身子一僵,“无论如何,它可是正延续着两个人的生命啊!多么的可爱,是不是?它值得最好的呵护,不是吗?”
杜辛抽出手将苏琦的手紧贴自己的心跳,迷人的小眼睛死死地望着她,像是在确定着什么,喃喃说道:“对……对,它要活下去,它想活下去的……”
苏琦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心口,脸色很是尴尬,想抽出自己的手,可他抓得太紧,正纠结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霍公子进来后一脸冷色,挑眉打量着两人交握的手。
“放手!”他望着杜辛。
杜公子眯了眯缝眼,痞赖的咧嘴一笑,松了手。
苏琦脸色微红,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哎,琦琦,明天我等你啊!”杜公子在她关门之际大声说道。
“哼,我看你有的是力气,干嘛还赖在病床上装病?真不要脸!”霍公子毒舌道。
杜公子哼哼了两声,故作虚弱的样子躺回到病床上,伸手拢了拢被子叹道:“哎,也不知琦琦明天会不会来?我也只有趁着这次生病与她多亲近亲近了。”
“不要强迫她,记得我俩的约定。”
“哎,我刚才是逗她玩呢,你也知道她平时都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我就是想看看她急的样子。”
“幼稚!”霍启东不削一顾,转身要走又回过头对杜辛说道:“霍小弟的事我已帮你出手教训过他了。”
“那谢谢啦!”杜辛冷冷一笑,敢给我挖坑,我就让你垫底。那晚就是这霍小弟怂恿曹麟跟他打赌赛车的,这是明的想害死他呢,可真够歹毒的。虽说这位霍启东的堂弟从小就与他们不对路,但好歹自己没欺负过他吧。咳,好吧,杜辛承认好像以前有几次东子揍他时,自己也趁机踩过他几脚,可谁叫他那么贱,自己没本事还故意来挑衅东子的。
“不用谢,刚好顺手。还有你家高表说了让你先不要动曹麟,他家背景有点复杂,让你先忍忍。”霍启东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杜辛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神色落寞。那晚,他在酒吧里耍着无赖同他打赌,赢来三个月的时间,也许……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其实从苏琦望他俩的眼神就能明白,自己没多少希望,可他就是不甘心,更不舍退出。即使苏琦望向他的目光,没有像投射在东子身上的情意绵绵,更像是望着一个耍赖的孩子,充满了包容和无奈,但也是温暖如火,能让他的心如沐阳光般的熨帖啊!更何况……杜辛捂着胸口轻声苦笑道:“它也不允许的啊!”
霍启东在医院门口追上了苏琦,开车送她回去。
当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霍启东说道:“这几天如果要来医院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开车送你。”
“你有那么多时间吗?”苏琦问道。最近霍氏内部大震荡,霍启东已被霍老爷子召回去主持大局了,这几天他恐怕忙得连觉都睡不安稳,眼圈现在都是黑的。
“对你,我向来有的是时间。”霍启东拉住要下车的苏琦。她以为他要亲她,可他又忽然松了手。
望着车子绝尘而去后,苏琦暗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