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以为自己认错了,扯了扯陆建勋衣服,“陆四叔,你看办公室里的人是不是小瑞奶奶?”
刘云芳在生产队算是个厉害人物,吵架骂人几天几夜不带喘气的,分了家也不安生,她偏心自己小儿子小儿媳小孙子,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小明,小瑞他们兄妹从没吃过她啥东西,好端端的,她来学校干什么?
陆建勋转头,眼里闪过难以置信,“还真是小瑞奶奶,她来学校干什么?”
刘大宝摇头,狐疑道,“她是不是来接小瑞他们的,但不应该啊,我奶奶说她可偏心了,好的都留给小明,对小瑞他们爱理不理的,我奶奶骂我和二宝来着,我们要是不听话,她以后就像小瑞奶奶不理我们了。”
刘云芳的偏心在生产队是出了名的,为此小瑞妈和她吵架来着,不是大声对骂,而是私底下跟人说刘云芳坏话。
“陆四叔,要不要听听他们说什么。”他奶奶好像不怎么喜欢刘云芳,听听她说了什么回家好在他奶奶面前说。
陆建勋抖了个激灵,刘云芳就是个大嘴巴,自己在学校干的事情传到她耳朵里保管会让薛花花知道,那样就糟糕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好像和校长在聊大事,我们别打扰人家。”不仅不打扰,反倒跑得飞快,接了西西直接回家,遇到其他学生打招呼,他匆匆忙点个头就走出了校园。
回到家,自是先告诉赵彩芝和陆红英讲课的内容,依照顺序的话,陆红英先讲,语文是篇古诗,李白的《早发白帝城》,而赵彩芝的则是数学的两个公式,以前他肯定会觉得太难了,现在看则越看越简单,高中课程对她们来说都不是问题,何况是小学。
“大嫂,三姐,你们站上讲台别紧张,发挥正常水平就够了。”赵彩芝在几兄妹之间成绩是最差的,但教小学生绰绰有余。
而李雪梅陆建勋更不担心了,教书对李雪梅来说好比家常便饭,容易得很。
为了看陆红英她们讲课,下午陆建勋专门和薛花花请假去小学观摩,刘云芳跟着蠢蠢欲动,问陆建勋,“建勋哪,你说你雪梅嫂子有希望没,光是咱们生产队就占了7人,哪怕全选咱生产队的,其中都有人选不上吧?”
“婶子,你别想太多,雪梅嫂子的本事我是领教过的,教初中高中都不是问题,公社小学绝对会要她的。”陆建勋对李雪梅满是信心,李雪梅有教书经验,又嫁给了本公社的人,小学肯定会优先考虑她,毕竟,比起一心盼着回城的知青,李雪梅的条件稳定,不怕她哪天回城留下班级找不到老师带的情况。
刘云芳还是担心,她和薛花花说,“下午你帮我看着,我跟建勋去公社小学看看,雪梅家里成分不好,我怕他们拿这个说事。”
薛花花点头应下,“你要去去就是了,陆建国要是问起也没什么。”猪场的活儿天天都那么多,她们习惯彼此搭把手了,不用向陆建国请假,有事耽误半天或者一天完全不用担心扣工分的事儿。
刘云芳没有带小明,而陆明帮别人建房子没空照看他,小明便留在猪场,跟东东玩,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有时候感情好得你抱我我抱你,有时说翻脸就翻脸,你打我脸,我踢你大腿,整个下午猪场就没安生过,时不时的不是东东喊就是小明哭,闹得孙桂仙骂了两次人,和薛花花商量把他们分开,“东东和西西兄弟两不吵架打架啊,看看下午跟小明吵多少回了,刘云芳要是在,肯定心疼得心肝前心肝后的了。”
小明有点被刘云芳惯坏了,天天想吃糖,谁手里有点吃的,张嘴就问人要,孙桂仙不太喜欢他,而东东又是个不好惹的,谁拿他的东西扯开嗓门就嚎,嚎得比挨了打都凄惨,他们俩扎堆,场面可想而知。
这不,还没安静两分钟,院坝搓泥巴的东东就尖叫了,“奶奶,小明抢我的泥巴。”
“薛奶奶,东东先抢我的。”
孙桂仙听得头大,“还是要西西在才压制得了他们。”边叹着气边往外边走,两人手里抓着坨泥巴,互不相让,你推我,我推你,边推边哭,东东扯着嗓门哭,“奶奶,小明打我。”
“薛奶奶,东东打我。”
孙桂仙过去抢过两人手里的泥巴,举起假装扔了老远,“要是抢的话都不玩了。”
两人跺跺腿,抬头望着孙桂仙手里的泥巴,放声大哭,“还给我,是我的,是我的。”
哭着哭着就在地上打滚,孙桂仙没辙,把泥巴分成两块,一人一块,扔给他们就进灶房向薛花花抱怨,“两个都是来事的,花花,你出去看看,我是惹不起了。”以前她总说东东和小明如何如何听话,现在真想拍自己两个嘴巴子,东东和小明聪明是聪明,太能闹了,换作大宝和二宝,她早耳光扇过去了。
不是自个儿孙子,骂都不好骂。
薛花花丢下手里的菜刀,刚踏出门,院坝里的两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