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站起来：“我就说不行，秦诺，扶我一下。”
秦诺没拒绝，扶着叶其瑞慢慢向医务室外走。
哀弥夜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她看着秦诺的背影，眸底渐深，她把衣袖撸起来，检查一下自己的手臂。
———胳膊上一个针眼也没有。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秦诺扶着叶其瑞说：“叶哥刚抽了血，回去应该吃点好的。”
叶其瑞深有同感点头：“晚上拿着小金牌找小刘去……”
第23章23
白天的混乱，让很多人无法安睡，基地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到了晚上九十点。
哀弥夜没有睡意，她看向窗外，今晚，月明星稀，安静得让她有点儿不安。她翻了个身，脸冲向墙的另一侧，黑暗中，她看到一双眸子。
“你怎么没睡？”她问。
“等你睡着了我再睡。”回答她的是秦诺。秦诺和她住在一间房，是情侣的待遇，当初应该三人住在一间的，叶其瑞率先反对，提出来：“三个人住一起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让我耽误人家两个，不行不行，这事我可不干！”他搬出去，和其他人挤一间小的。
哀弥夜不知道秦诺为什么对此那么高兴，在她看来，两个人一起睡，三个人一起睡没什么分别。后来，她仔细想了想，发现，三个人一起睡，她会忍受叶其瑞的话痨属性，和秦诺爱唠叨的毛病，现在她只需要习惯秦诺一个人就可以了，这对她来说不难。
只是秦诺却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自从醒过来后，哀弥夜发现他变了许多。他再不是初见时的少年模样，絮絮叨叨懵懂易害羞，他的容貌没有改变，眉眼依旧，只是她看不懂这双清澈眼睛里背后的情绪了，有些热，仿佛要灼烧她。
这让哀弥夜很无措。
他的话少了，不似之前总是和她说许多话，却总是喜欢看她，就像是看不够，那么认真，让哀弥夜人觉得自己是不是下一秒会消失，才会让他这么紧张。
于是有时候她会说：我很好。是的，很好，很健康。你不必时时守着我，甚至不敢去睡觉。
在夜里，她轻轻叹口气：“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并没有感觉累。”秦诺拒绝了。
哀弥夜有点憋气，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不再都顺着她，听她的话了，对此，她无可奈何。
她现在不想理会秦诺，她把自己的精神发散，去“看”其他的地方。其实每一晚，她都在练习这项技能，越发熟练。
只是今晚，精神不能集中，她像个游魂飘荡在许多地方，看到了许多的人，听到了许多的话，却都没进入她的脑子里，准确来说，她的心还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因为她有话想问秦诺。
哀弥夜忍了忍，还是决定自己打破这份平静。显然忘记不久前自己刚刚做过的决定。
“今天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很安静，她听到他的呼吸重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缓和，变得有规律起开，他说：“针没扎在你的身上。”血自然也不是你的。
哀弥夜揪着身上的被子：“我知道。”
秦诺顿了顿，知道她有点儿不高兴，但是他只能说出现在他可以说的：“我把你和叶哥换了，叶哥抽了两次血，他要补补身体。”
对话依旧不在重点上，他在回避她的问题。哀弥夜知道，因为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谁替自己受的罪，恐怕现在叶其瑞那个神经大条的人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秦诺终于不再望着她，他躺平身体，眼睛凝视头顶上的天花板，语句清晰，声音却很微弱：“抱歉，小夜，我不能告诉你。”
哀弥夜不知为何今日自己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她想知道答案，因此再次追问：“为什么？”
她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会变了呢？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事情让你如此不安……
她知道秦诺知道她的问题，关键在于他想不想回答。
于是哀弥夜等啊等，直到她要放弃的时候，对床微弱无奈的声音终于幽幽传出：“因为我以为你又要死了……”
哀弥夜此时并不专心，她还在“看”别的事情，因此秦诺的答案她并没有听全，也没注意那个“又”字，她只模糊知道他怕她死。在此之后，她的心神就被她正“看到”的事情所吸引。
她看到掌握听的异能者丁晓薇从床上爬起来，和疯了似的窜到窗口，侧着耳朵听着什么，然后夜里，她的脸在白亮的月光下，惨白一片，毫无人色。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嚎哭：“我就说不行吧，不能留着，结果出事了……”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朝外面跑。
在此前半个小时，基地的看守所外面走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拽着女人的胳膊：“宫语，你别这样，商璐要是事后发作起来，我们两个都承担不起。”
宫语挺着脊背，仰头盯着他，路灯把她的脸上的坚毅细致描绘出来：“于旻，你害怕了？那不用你，我自己去，我现在很厉害。”说完，转身就走。
于旻气急，一把拖住她：“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看我的？”
宫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再度哽咽了：“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恨它们！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我哥满身是血的站我眼前看着我，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