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的狠货,跟这种人讲理不是对牛弹琴吗?”
“所以这次你是要多贵有多贵?”
“那当然。”徐老刀一脸奸计得逞地笑道:“再说了,这可是侠义无双的潇湘公子,若是咱执着这点优惠岂不是在怀疑公子连这点小钱都斤斤计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是那是。”伙计唯唯诺诺,连连点头,心下却是颇为鄙夷,原来这所谓的经商之道就是欺软怕硬。
不出所料,不到半个时辰,车队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在管家的指引下,众多伙计将三百坛酒搬入酒窖中。
“宋管家,事情已经干完了,您不妨看下。”徐老刀对着眼前的青衣老者点头哈腰。
这宋管家就是公子派来订货的人。
宋管家点头道:“刚刚检查过了,这都是正宗的烧刀子酒,干得很不错。”
徐老刀搓着手,笑道:“那就好,既然这样,那么银子……”
话音未完,宋管家接口道:“银子好说,你尽管算出来就是。”
徐老刀略微思索,掰着指头算了算,而后笑道:“不多不少,一万五千一百八十七两银子,把零头去掉,正好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一旁的伙计暗自咂舌,“天哪,掌柜可真敢开口!真是要多贵有多贵,要是往常,最多要价一万三千两,这可贵了足足两千两。”
原本以为价格上会有所争议,谁知宋管家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不多说什么,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徐老刀,徐老刀用带着口水的手指细细数了三遍,正好十五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直让伙计不禁心中感慨,“真是老实人啊!”
“哈哈,宋管家果然会做生意。”徐老刀那风干的老脸上笑出了花,拱手作揖道:“那么老朽在此祝贺公子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说好说。阁下的话我一定带到。”宋管家微微一笑,又道:“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上路。”
徐老刀正要点头,忽然发觉自己的脖颈不受控制,一道血柱飞溅而出,是他自己的血。
“为什么?”徐老刀真想大声询问,已失去全身力气,手中的银票还未捂热就已被鲜血浸染。
伙计瞪大了眼睛,他始终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刀光一闪,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甚至看到了一个无头躯体在喷血,那是他自己的身体,然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公子不是老实人,我们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之前发错了,现在改了过来。
☆、寿宴
张金山快到万寿园时已近晌午,沿途听惯了南下饥民对公子的赞扬称颂,这些天张鹰一直颇为老实的,如今目睹公子声威俱震,却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讥讽道:“公子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啊!”
张金山也没责备儿子心直口快,只是面色凝重道:“这正是公子的可怕之处。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可谓是一呼百应,谁知道公子手下网罗了多少豪杰高手能人异士?怕是我们万金堂和虎头帮联合起来也不是公子的对手,即使再加上沙家寨和严家也难以与之抗衡。”
沙家寨和严家也是潇湘一带除了万金堂与虎头帮之外的两大势力,其实力威望也是不可小觑。
“父亲,公子真有这么可怕?”张鹰也不再讥讽冷笑,只是轻声细问,语气中却是三分疑问七分惊惧。
张金山摇摇头,没再多言,只是长叹一声,“但愿此次我们能逢凶化吉。”
忽又道:“鹰儿,我知你心直口快,遇事鲁莽,但此次非同小可,可谓是关系我万金堂命运,你切忌冲动行事。”
张鹰也一口答应,“父亲放心,孩儿谨记!”
万寿园正是公子为母亲祝寿的庄园,相传公子为庆祝母亲六十大寿,花费无数金银,遍请天下名匠,费时五年修建而成,大到风水布局,小到山石林木,皆依皇室风格,各种玉石珍木更是毫不吝惜,其气派之恢宏布局之精奇不逊任何皇家园林。
张金山一进入万寿园就受到热烈欢迎,迎宾之人热情款待,一应礼数那是面面俱到,怕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也不大好吹毛求疵,足见公子对此次寿宴颇为重视。
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张鹰先是想着逮着机会冷嘲热讽一番,好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下人也是如此知书达理,让他有气没处使,只好暗自咽下。张金山自然笑脸以对,心里却是愈发沉重,公子安排得如此细致周到,怕是所图甚大志在必得了。
不断有宾客陆续而来,或三五成群,或单人单客,却都被安排得面面俱到,场面也是井然有序。
踩着脚下的大理石板,一路穿过小桥流水绿树回廊,沿途怡然风光尽收眼底,琉璃红瓦中的亭台楼榭更是宏伟壮观。
走了约摸一里路,张金山一行被下人引领至寿宴处。
这里极为开阔,足以容纳数千人,中设一丈高台,雕有龙凤祥瑞图,雄伟壮丽,颇有帝王气象。四面更有武士林立,虽未披坚执锐,但也威严尽显令人生畏。
此时已有不少人到场,而能受邀入席的绝非泛泛之辈,张金山环视四周,潇湘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来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入口处一对石狮龙盘虎踞,人虽多却不乱,纷纷次第渐入,收礼记账的下人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生出八手八脚。
来贺寿的人自然要带寿礼,何况又是为公子母亲祝寿,又哪能吝啬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