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颜中满是惬意与幸福,仿佛沉浸在一个迷人梦幻的梦境中。
阿一从未见过有人睡得这么香甜,心中喜意稍起,忽又转为怜悯,可想而知,眼前玉人有多长时间没有美美地睡过?
她一直深陷在仇恨与罪恶的深渊中,从未休止。
阿一就这么看着她,目中怜惜之意更甚,他俯身欲吻,却又止住,他怕吵醒她。
他宁愿两相离别,也不愿她此时醒来。
她的一双玉臂搭在一起,就在昨夜,这双玉臂已完全拥有他。
他也如此。
若是就此拥有,直到永远,那就不违山盟海誓了,可惜美梦难圆尽是奢望。
也许是太久不曾拥有,她抱得很紧,想在不扰人清梦的情况下从双臂挣脱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阿一还是做到了,他仍然看着她睡,看得很香,仿佛睡着的是自己,他就一直看着,一动不动,此时天微明,不知时间已去几多时。
阿一终于起身,若是能够,他想一直看下去,可惜事与愿违。
两人已彼此拥有,他也不再遗憾,美中不足的是时间短暂。
他拿着盆,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想要去打盆水,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当他打完水回来,她却已经醒了。
“真巧,我一醒来你就打水来了,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沈夜玫打趣道。
“我倒是希望你还睡着。”阿一叹了口气,天不遂人愿,仿佛冥冥之中已注定,瞅出沈夜玫目中些许戏谑之意,他已然明了,“莫非你早就醒了?”
“你猜呢?”沈夜玫眨眨眼,却不答。
阿一摊摊手,他猜不着,沈夜玫却是不依不挠,“但我能猜到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阿一笑道:“我倒是要听听。”
沈夜玫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一切,“你一直没有睡着。”
阿一眉头紧蹙,忍不住道:“莫非你刚才一直在装睡?莫非你也一直没有睡着?”
沈夜玫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但在两人目光触碰的刹那间,一切已不言自明。
“何必呢?”阿一叹息着。
两人相望甚久,沈夜玫起身拥着阿一,略微伤感道:“说好了不再分离的。”
阿一也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拥住,沉吟片刻只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依然无言,却是拥得更紧,似要融为一体,真的永不别离。
“不要再丢下我,好吗?”她的声音满是希冀。
“当然!”他的声音坚定无比,他拥得更紧了。
她笑了,笑得天真灿烂肆无忌惮。
忽然,笑容骤然冻结,须臾间化为无尽哀怨。
他点了她的睡穴。
“对不起,原谅我一回。半个时辰□□道自然解开,在这里等我!”
她泪眼婆娑,唇中亦含泪,他吻她,含唇把泪尝。
泪水苦咸,离恨连绵比泪苦。
她睡了,在哀怨中静静睡去。
他走了,心中离恨无穷。
几近晌午。
虽已年愈不惑,但匆忙赶路两天路的徐老刀仍然精神矍铄不知疲倦,提着老高的嗓门喊道:“伙计们,加把劲,估摸着还有三里路就到了。”
一旁卖力推车的小伙子汗流浃背,嘿嘿笑道:“掌柜的,看来您老精神头十足啊!也对,这可是笔大买卖!”
徐老刀眉间舒展,不掩欣喜之意,拍拍伙计的肩膀,咧嘴笑道:“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嘞!您老瞧好!”伙计推得更加卖力,更是大声吆喝,“烧刀子酒嘞!正宗的烧刀子酒!”
这列车队前前后后有数十辆马车,一辆一辆排成前后成列,一直排出四五十丈开外,可谓蔚为壮观。
马车上装载的不是别的,正是徐老刀家传酿制的烧刀子酒。
徐老刀在潇湘一带也可算是响当当的金子招牌,他亲手酿制的烧刀子酒也是远近闻名,因而每逢婚庆喜宴或祭祀祝寿,很多人都会定制烧刀子酒。
明儿正是公子为母亲贺寿之日,早在月前,公子便差人定制三百来坛烧刀子酒。
徐老刀也只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于是又招了十几个伙计日夜赶制,终于在前日完工,而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送酒上门。
照此看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达目的地,说不定还能一睹公子风采,尝尝公子御厨做的美味珍馐,想想都觉得痛快,于是伙计们更加卖力,车队也行进得愈发迅疾。
一路行来,却陆续见到不少流民,个个衣不蔽体面有菜色,好在沿途也有不少施粥点,因而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掌柜,这天下不太平吗?怎么有这么多难民?前些日子还不曾见过。”问话的正是徐老刀身旁的伙计。
“听说北边收成不好,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我们这边还好,虽说算不上丰收之年,但也不至于太过寒碜。徐老刀叹了口气,又道:“还好有公子侠义济世,出钱出力广为施粥,这才不至于饿死人。公子真是好人呀!”
“是呀!”伙计也点头赞叹,“如今潇湘公子可真算得上是名满天下侠义无双了。”
徐老刀也说道:“若是朝廷官府也能像潇湘公子一样,这天下可真就太平了。”
伙计摇摇头,面露愤恨之色,“那些当官的只知道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哪还会像公子这样爱民如子,我看,若是公子当了皇帝,这天下才能太平……”
伙计话未说完便被徐老刀打住,“嘘,小声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