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子的喉结和声音。
那个魁梧有力的青年姓蒋,十八岁,沉钺给他取名蒋贲,告诉他,他的仇自己一定帮他报,现在先忍一忍,开店以后专门让他装卸货物,闲时看守店铺打发宵小;瘦弱少女,十六岁,取名折璎,她妹妹刚七岁,还是叫小蛮,她平时负责接待客人,同时伺候自己的笔墨,小蛮则是在店里端个茶倒个水就行;笑容甜美的少女,十五岁,取名援璇,口齿伶俐接待客人最是相宜;机灵鬼似的少年,十三岁,取名葵黠,负责看守店铺;众人生活上则要靠那做的一手好菜的已经四十三岁的张婆子料理!
几人都恭恭敬敬的领了自己的差事,又说既然是一家人了,就别叫的那么见外,私下里除了张妈妈之外的人都按年纪兄弟姐妹相称,大家称张婆子为张妈妈,张妈妈则称女孩为丫头,男孩为小子。
其乐融融的互相商讨完后,张妈妈先去了慬茳阁自带的小厨房烧水做饭,折璎和援璇等人也去帮忙,沉钺自己则去了撷茝院。
今天进城在马车上她从袁敏州口里知道了一些事,原来这个大人竟是当朝七皇子景修,此次来秣陵府却是为了大公主毓瑶公主的六十六大寿,还有半旬就到寿辰。
这大公主毓瑶公主却是随驸马定北侯萧匡辞官归隐居于秣陵郊区的枫覃山上的霞阡山庄,记得以前在秋府时,好几次三婶娘都抱怨说三叔多次去枫覃山拜谒却是不得其门而入,说这京里的贵人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母亲在时爱听朝堂的事,父亲每每都温声细语的向她说起最近京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自己陪在旁边也听了多年,母亲一直对外祖家当年的冤屈有心结,每每想起必定神伤!外祖父被下狱后就在牢中自尽了,她和外祖母多年相依为命,奈何外祖母衔恨而逝,留她孑然一身!
据说今上登基多亏了这位一母同胞的姐姐和手握重兵的姐夫萧匡,清溢府崤山萧氏乃堇昙国有名的武学世家,其子弟在武学上天赋颇佳,清洋十三府的守边将领多多少少都与萧家有关。
据说这萧匡勇武过人,其人年纪轻轻就立下不世功勋,又被先帝招为驸马,隐隐是萧家此辈中领军人物。
只是听说,萧匡一直都在向今上递交辞官书,说是年轻时的箭伤复发,没有精力再领兵征战。皇上一直不许,将他留在朝里做了个闲散侯爷,直到萧匡六十岁再次递辞官书,皇上才依依不舍的准了,保留了他这没有实权的爵位。
大概是三年前,公主和驸马萧匡带全家搬到了枫覃山的霞阡山庄,当时全秣陵百姓万人空巷,争相瞻仰天家风采!母亲听说后,就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父亲和自己一直守在她身边说些有趣的事逗她,现在想来仿若隔世。沉钺压下眼底的泪意往撷茝院走去。
这瑫珚馆乃是霞阡山庄在枫覃山下的小别馆,供公主府春季赏玩之所。初冬季节虽然百树凋落叶,可仍然是蔚然霞光,玲珑璀璨,令人叹为观止!
景修这次是奉皇上之意来为毓瑶公主祝寿的!他和袁敏州是提前到了,京中的寿礼却是还在路上,毓瑶公主本想让他住在霞阡山庄内,他推辞说是多有不便,不如住在这瑫珚馆!毓瑶公主深知他性格执拗,也就随他。
撷茝院右侧小书房内,景修正坐在紫檀木书桌旁听一旁坐着的袁敏州讲话,袁敏州心内哀嚎,苍天快救救自己吧!主子回来就一直问自己沉钺姑娘今天都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说话时是什么表情?这事儿是说了,话也交待了,只是这什么表情?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啊!沉钺姑娘就是这两天见到的那样的表情啊!
“问你话呢!她买那个壮的跟头牛一样的青年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再给我支支吾吾就别来见我了!”景修一脸不耐的狠狠盯着袁敏州说道。
袁敏州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急的满头大汗,“爷,这,这沉钺姑娘就,就,就是面无表情啊!真的。奴婢看的真真的!”
“是吗?没有别的表情,比如眼睛放光,笑容满面之类的?”景修的手随意的抚着桌上的一本书又问道。
袁敏州抹了把汗赶忙回道:“没有呢,一直面无表情!奴婢在旁边看着呢!”他心下想着这是怎么了?问这做什么?莫非主子病了!想到这他连忙去看主子的脸色。
“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景修被他看的一阵不自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内烦躁。
袁敏州满腹狐疑,又不敢再气着主子,连忙退了出去。在书房外候着,心想主子到底怎么了,往日虽说脾气乖戾,但都是有具体根由的发脾气。今天早饭后主子吩咐自己给沉钺姑娘准备银两,准备衣服,准备车马,又嘱咐自己跟着她,保护她。这回来了又刨根问底的问个透!真是想不明白!
“袁管事,我要见殿下,麻烦您通禀一声!”沉钺走到侧院书房前看到袁敏州心下一暖,连忙上前对他一躬身说道。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不由抬头唤道:“袁管事!袁管事!”
“啊,沉钺姑娘,哦,什么事啊?”袁敏州这才回过神来,这姑娘还是那身打扮,难道她以后要一直扮男人了吗?
“袁管事,今天的事多谢您了!店铺的事我要和殿下商量一下,烦请您通禀一声。”袁敏州一听就转身进去通禀了,过了会儿才领了沉钺进去。
景修脸色阴沉,目光不善的盯着进来的纤瘦身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