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沈枳看了一眼,也懒得纠正他,她教孩子懒的很,只要不是什么大的原则问题,就都随君役喜欢,在沈枳看来,君役亲情缺失,能得到的爱本来就少,她就更加愿意在不伤原则的基础上宠着,想比她跟在德昌帝身边那些年受的的管教,君役简直是草原上的野马,尽情欢腾了。再加上他跟着胡三沈梓二人习文习武,就更跳脱活泛些了。看君役玩了高兴,沈枳让人看着,自己先去查账目,还有准备大皇子的满月贺礼。虽然她还住在北安公府,可是她毕竟是立了府的人了,长公主府就算不住,也在那杵着呢。这贺礼,她公主府出一份,公府也得出一份,而且要准备的精心,不能敷衍。她是差点成为皇后的人,在处理与宫里的关系上本就容易惹人猜忌,所以更要用心。正挑东西呢,下人来说光禄大夫柳大人来了,沈枳一时间还愣了“你说谁?”
飒飒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解释“公主不知道,柳泊冉柳大人晋了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那几日,沈枳昏昏沉沉的睡着,后来又去秋山寺了,所以都不知道“那快请,飒飒,那你帮我给泊冉挑一份贺礼,随后送到他府上,嗯,多送些药品,泊冉身体素来不太好。还有,再替我给泊冉的夫人挑套头面,单独给夫人送过去,还有···”
“公主”柳泊冉未见人先闻声“您这送礼也送的太厚了”
沈枳笑道“不必行礼了,坐。你升迁的事我都不知道,这贺喜迟了,贺礼只能厚点了。”
“那臣可要挑挑的,这外面都传,送到公府的礼库房都放不下了”
“呶,挑挑”沈枳递过手里的礼单“我正愁呢,你户部出身,惯会算账的,今日可叫我给逮着了”
柳泊冉把桌上的礼单拿过去翻了翻“还真不少,北海的夜明珠,吐蕃的水晶杯,南洋的沉香木,建安的绿松石,公主这好东西不少呀。公主这是对账过库呢?”
“不是”沈枳摇头“我给小皇子挑礼物呢,刚好,你也替我想想”
柳泊冉把账本子扔下笑道“这还不简单,送些皇上的旧物岂不更好?”
“这”沈枳显然有些为难,她府里倒是不缺德昌帝的旧物,只是如今“这不太好,还是送些别的吧。我新得了一株等人高的红珊瑚,倒是罕见,晚上放在月光下,甚是漂亮。我准备把它送去,你觉得如何?”
柳泊冉点头“三千刹海一成秋,明月珊瑚冷相照。不错”看到沈枳手上的汤婆子,柳泊冉便问道“公府重金求药,公主的冻疮是不是又复发了?”
沈枳扬了扬手“已经好多了,只是这雪下的腿脚不太灵便,没什么大碍,是飒飒他们大惊小怪了。宫里赐的,地方送来的,府里都快能开药铺了,哪还要求什么药呀。刚好,一会给你府上送些,你素来身子弱些,更要调养。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是来给我算账的吧?”
柳泊冉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沈梓兄妹对他恩重如山,他看着沈枳一步步走来,不容易,柳泊冉低下声道“皇上叫我来替他看看您,皇上,很担心您”
沈枳的脸色也倏然沉了下来,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恍惚,她在慢慢逼自己习惯没有他,这一个多月,她以为自己有些进益了,都能专注的为他的孩子挑满月礼了,可是,他的一句问候,就又让她的心重新泛起波澜,这过往一月,竟有些委屈。柳泊冉看沈枳没有说话,心底无奈叹气,转移了话题“那日何丰在楼外楼宴宾,您没去,改日我做东,公主赏脸···”
沈枳抬头打断柳泊冉的话“告诉师兄,我很好。你转告师兄,我不会让他担心的”他交代了好多,自己都答应了,唯独最后的婚事,自己没有答应,可是只要自己待嫁一日,师兄便会多愧疚一日,沈枳想,如果我的执着让你担心了,那我愿意同你所想,嫁人生子,算有归宿“泊冉,你转告师兄,就说任凭师兄做主吧。”柳泊冉不知道他们二人打的什么哑谜,他只知道沈枳很落寞,而他不能问,只要原话转告就行了,这二人,如今谁也插不上手了。
说完,沈枳明显的倦怠了许多,她也不在柳泊冉跟前强装“泊冉,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也替我给何丰道个歉,改日,就在公主府,这时节刚好赏梅,我给他们赔罪。”
“是,公主”
“对了”沈枳忽然问“我听说宫里何昭仪也有喜了?”
“是,前几日刚诊出来”
“哦,挺好的,挺好的,挺好的。”
☆、真相
小皇子的满月宴,盛大但不奢华,沈枳到的不算早,尽管腿上不舒服,沈枳还是坚持没有用轮椅,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惹人注目,虽然注定,她不会默默无名。沈枳被封长公主一个多月了,大家贺喜都找不到门路,今日可算逮着人了,各家的夫人都围在跟前叽叽喳喳,沈枳被吵的头都晕,还好有人把她拉出来救了一命“公主,我家贵妃娘娘有请”
郑袖?沈枳皱眉站了一会,还是没有拒绝,她能任性,可是还有君役,她不能不为君役铺路,如今郑袖诞下德昌帝长子,难保这以后不是太子皇上的,得罪她实在没必要,再说,沈枳和郑袖多年密友,除了德昌帝,确实也没什么可不快的,更合况,如今他们之间连德昌帝都没有了。那边一大堆夫人小姐的,都伸着脖子等着看沈枳的态度,结果沈枳很是好脾气的说“那走吧”可闪了一大片看热闹的眼。
“请公主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