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就是敦促你一下。我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做好,但是雏形、框架应该要出来了吧?”
我不由得“啧”了一声。我也知道怪不得老周,心里腹诽了一百遍那个光要驴拉磨不给驴吃草的吸血鬼。“老周啊,其实昨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确定你没踏错门?我这里,这创意设计部,不是广告宣传部——”
老周打断我,“错误理念——一体化经营还是你自己跟老大提的呢!怎么现在知道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了?”
被打脸自然就说不出话来。
老周安抚了两句:“其实找你也没错,老大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你就听他的抓紧做一个吧!”
“做什么,我搞条机器狗帮他打广告好不好?又能引人侧目、又能满世界溜达。”我依旧没好气,“再说,我手上还有两张半成品,你是让我缓缓了?”
老周手指点着我屏幕上的日历,“说好的死线,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我龇牙咧嘴地把老周赶跑了。回到桌前,打开铺天盖地的任务单就一阵头疼。不过,从窗口瞄见那一坛小菊花,明艳艳的生机十足,心情才觉大好。想了又想,端了自己的茶杯接了点水就往外走。
早晨刚到公司时,就好像突然发现花坛里的花都开了似的,油然而生一种特别幼稚的兴奋来。有一朵小菊花,黄色的,正统的那种黄,花瓣细长打着卷裹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噔一下一点点缓慢地展开。其实它当然不是一下子绽开的,大概那个画面全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然后又当了真。
一杯水灌下去,它在风中晃了晃身子。
“嘉洛哥,你怎么蹲在这里?你是不是膝盖又痛了?”
林凡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我拍拍裤子站起来,“没,我就是浇浇花。”
她好奇上前看了一眼,不料却开始打起喷嚏,又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喷嚏才停下来。我看不下去,招呼她一起回办公室。
林凡跟上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换季吧——对了,嘉洛哥,你真的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我听见打雷,还以为要变天了。”
“打雷?”我笑道,“我怎么没听到?你听错了。”
林凡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又乖乖回去干活了。就在我日常走神的时候,她忽然又跑了过来。
“昨晚真的打雷了,我问了纪部长,他也听见了。”她一脸正经。
“那又怎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雷雨云放电,首先要形成雷雨云;而形成雷雨云,一是要有充足的水汽,二是要有剧烈的对流。都说‘冬雷阵阵夏雨雪’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虽然不是冬季,好歹也是干燥的b市的秋季,怎么会在这种天气下打雷?嘉洛哥,‘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我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最近的异常?”
林凡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我很想笑。自从她认识了猫,就常常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脸警惕,跟她说放松点别担心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大概她是觉得自己太弱只有防患于未然才有安全感吧。但是随机应变才是我的风格啊!
“‘冬雷阵阵夏雨雪’只是少见,并不是不可能。只要对流足够强烈就可以了。我奶奶在读大学的时候还遇到过大夏天砸冰雹的呢!你可以安心工作了吗?”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凡悻悻走开,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不过仔细想想早上在花坛边也不知踩到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差点滑倒,总不会真是未化的雹子吧?
下班临走路过花坛,我又忍不住多看了那朵小菊花两眼。b市风这么大,晚上没人看着,它会不会被吹倒了?要不好给它搭个简易的防风架?我一面琢磨着一面手就开始比划,其实广告牌结合时令花卉的元素也可以嘛!然后我又听见了熟悉的喷嚏声。
“嘉洛哥,为什么你这么喜欢这朵花?”林凡微微皱了眉毛,不知是因为疑惑还是因为打喷嚏。
我耸了耸肩,反问道:“为什么你一靠近花坛就打喷嚏?你要是花粉过敏就离远点。”
林凡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小小年纪,学什么皱眉头——反驳我道:“我从来不对花粉过敏。而且,会引发过敏的只有风媒花,但菊花是虫媒花,根本就没有过敏源。”
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一点奇怪。但是怎么又是林凡?我知道达迷若那次是我没照顾好她,前不久替复幻方的事又吓到她了,我只能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太紧张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家。你们小区有钟楼,如果有什么事,我和猫都会及时赶到的,嗯?”
林凡勉强笑了笑,看起来还是一脸担忧。“好。谢谢嘉洛哥。”
我看着她,差点要伸手揉她的头发,想想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到公司发现昨天我倍加呵护的那朵小菊花被路人踩死了。但我也没有很伤心,因为我一眼相中了一只倒挂在叶尖的八脚蜘蛛。
我找了个透明小缸子把小蜘蛛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踌躇了半天,究竟投什么食好。这时泽凯路过,看了一眼透明小缸子,又看了一眼我,眼里有些惊讶。
“棒络新妇?”
我的眼睛一定是“腾”的一下亮了,连忙把他拉进来。“行家啊?”
“你要养蜘蛛?”
我点头,追问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