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说话注点意,有失身份。”
“身份……”潘瑜轻笑,“那我问你,你现在找着你的身份了吗?”
“怎么着也比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有身份了吧。”
“对啊,你有钱了。”
“是啊,我有钱了。”
“那你开心吗?”
“开心啊。”
“行,开心就好。”潘瑜说着,脱了高跟鞋,弯腰摸索着许是站酸了的脚腕。
她没穿丝袜,但脚上的皮肤很光滑,脚背细瘦,白皙得都能瞧见底下青色的毛细血管。
“别盯着我看,不合适。”潘瑜显然发现陆泽西在看自己了。
陆泽西略尴尬,指指潘瑜的脖子:“撞哪儿了?”
“哦,撞车门上了。”
“从医生的角度,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拍个片子。”
“医生?谁?你啊?”潘瑜大笑,“得了吧,陆泽西,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吗?”
潘瑜说完,穿上高跟鞋,袅袅离去。
陆泽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痛快,走出大门口了,这股气再也憋不住,朝着门口的石狮子就踹了一脚。
他一口气喝完瓶子里的酒,把空瓶子扔得老远。
潘瑜不是朱晓梅,不是林子萱,不是陆泽西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她就是潘瑜。唯一的潘瑜。
换句话说,这世界上的女人,在陆泽西眼里只有两种,一种是潘瑜,一种是别的女人。
那些忿忿、那些意难平,夹杂着刚才潘瑜的轻笑声,跟把钝刀似的,一下一下拉着陆泽西的后脑勺,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有几百几千个恨她的理由,却还是会关心她失去的孩子和脖子上小小的淤青。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爱的对立面从来就不是恨,它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爱。
他没法骗自己,他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包括正在交往的林子萱,每一个都长得神似潘瑜,所以,他也骗不了别人。
他跟个傻子似的,跌跌撞撞在街道上奔走。
一辆甲壳虫在他面前停下,车窗摇下,是女人的声音:“陆泽西,你在这干嘛呢?”
是柏橙。
“喝多了吧?”柏橙下车,扶住陆泽西。
陆泽西笑着:“我没事。”
“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叫个车吧,我叫车……我可以!”
“行啦,上车吧。”
林子萱开的房门,她警惕地看着柏橙。
柏橙笑笑:“好了,安全到家,看起来醉得不清,好好照顾他。”
“还用你说!”林子萱一把挽过陆泽西。
等柏橙转身离开了,林子萱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友善,才喊道:“谢谢你啊,老板娘。”
“是老板!”柏橙没转过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老板娘!”
“还挺有个性!”林子萱一边说,一边把陆泽西拽进门,顺手关上了房门。
“泽西,你又喝多了?来,没事啊,我先扶你进房间。”
陆泽西一下抱住了林子萱:“我难受。”
林子萱柔声问:“哪难受?是不是头疼啊?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不能喝酒,你哪次喝完不头疼……”
“不,我心口疼!我心里难受,我很难受!”
“好啦,乖,我先扶你进房间,然后再给你做碗醒酒汤。”
“不要离开我。”
“我在呢,我就在这。”
“潘瑜,潘瑜……你不要离开我……潘瑜……”
林子萱扶着陆泽西的手慢慢松开了,任由陆泽西瘫倒在冰冷的地板。
“冷……”
“冻死你算了!”林子萱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滑落。
可她说完这句,还是艰难地搀起了陆泽西。
陆泽西再次抱住了林子萱。
林子萱轻轻拍打着陆泽西的背:“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潘瑜……”
“真的。”
正文第22章有病的人是我
送完陆泽西,柏橙并没有回家。
她沿着冇江,一直往前开。
她的脸上挂着笑意,不再是那种永远和人保持距离的微笑。
这个笑容,是会心的。
周宁静怕了,心虚了,没底气了。
周宁静带着一家人来菲斯特,就是想当着柏橙的面,秀秀她所谓的幸福。
需要秀幸福才能感到满足的人,在柏橙看来是不堪一击的。
时隔十二年,尽管已经和方致远结婚生子,但周宁静仍把柏橙视为情敌。
柏橙的甲壳虫在一家叫做旧时光的咖啡馆门口停下,这是安汶的咖啡馆,她邀请过柏橙多次,但柏橙一直都没时间过来。
推开门,一股诱人的咖啡香气铺面而来。不足90平的空间,零落摆着原木桌椅,舒缓的音乐在咖啡馆内流动。
吧台内,一个莫干西发型的男人在调酒。有意思的是,他调了酒,倒进面前的玻璃杯,自己就一饮而尽了。
安汶从吧内后的一个隔间走出来,柏橙一眼就看到了她。
黑色针织套裙让安汶显得更瘦削。自从徐子文死后,她就一直穿素色。
“你怎么来了!”安汶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你这还卖酒啊?”柏橙拉了张吧台椅,坐下。
“自己喝的,你要来一杯吗?”男人说话了。
柏橙摆手:“我开车呢。哎,安汶,你也不介绍一下。”
“他就是刘易斯。”安汶低头一笑。
安汶跟柏橙提过,她有个男朋友。
“我是柏橙。”
刘易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