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必须去亲手揭下言不周的伪装。
展昭还特意给年绯的晚饭多加了半只烧鸡,希望它吃得饱一些,别出门瞎转悠惹事。
‘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想用吃的贿赂我,让我别到花店瞎溜达坏你好事。’
年绯幽幽地瞄了瞄展昭的背影,它真是一只好年兽就不乱凑热闹,反正白天已经见过言阎王,吃到她送来的荆湖特产了。
不迷路花店后院。
言不周照例点了樊楼的酒席外卖,汴京城成熟的外卖服务体系已经把她养懒了。住在汴京,余生不必为做菜一事操心。只要有钱,能叫来的外卖不仅是酒菜,点名请哪家的厨子都不是问题。
“所以,要操心的只是赚多少钱而已。”
言不周并不奢侈浪费,两荤一素一汤,两个人吃足够了。她简明扼要地说了尪山之事,什么女装上山当然能瞒则瞒,提起缴获鸣蛇那一洞的灵石都用来启动古镜了。“我的偏财运恐怕注定要大起大落,还是安安分分卖花卖珍珠粉了。”
‘你真能安分?’展昭眼里写了五个大字,他也不说就静静看着言不周。
“展喵喵,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故意找事的是白玉堂,我和他才不一样,不会搞什么五鼠闹汴京。”
言不周一点也不心虚地和白玉堂比较,都是麻烦找她,好比今天下午质问古镜为何如此不靠谱地办/证,得到的解释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古镜原本保持缄默,被言不周念叨到实在不堪其扰,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此事由来人界探亲的青鸟承办。
正是传闻里「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的三青鸟,专业快递精怪世家出身,谁会想到一代不如一代,居然出现了转送身份文牒出错的事情。
青鸟正是赤首青身,天生喜欢把大红大绿搭配在一起。
滑州客栈里出现了两位奇怪路人。倘若青鸟是其中之一,另一位是谁,是它探访的亲戚,还是与它同路的妖怪?
如果按照正常脚程计算,青鸟早就该到汴京。如今音信全无,怕是心虚弄丢了货物而潜逃不归。
言不周再追问古镜青鸟去了哪里,又来探望哪位亲戚,那面镜子彻底装死再也不说话。
反正经过一番波折东西已物归原主,当下不必多想有的没的,而该向出工又出力的展昭兑现承诺。
卸‘妆’的油膏早就放在了桌上。
展昭用指尖沾了一点油膏,默念了三遍色即是空,才稳稳地伸手摸上了言不周的脖颈。
非常神奇,油膏与假喉结接触之后,稍稍揉了揉仿制皮贴合部位,那一小块伪装物就被轻而易举地取下了。
“真是巧夺天工。”展昭端详着假体,他不由想起另一种可能,“如此说来,应该也存在足够幻化成另一张脸的人/皮/面/具?”
“材料到位的话,万事皆有可能。不过,目前为止没听说过有成品出现。”
言不周了解过在大宋的江湖中并没有那种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不存在贴上一张皮就变成另一个人的情况。如果出现,一般可以认定是画皮鬼故事。
这会,言不周绝不说最初得到假喉结时,她联想的事情污多了,是在想幻肢能不能有,那才是真的从头到脚女扮男装。
一时间,花厅里有些安静。
展昭和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相差无几,翻来覆去戳着假喉结,还不时将其拉扯一二,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比来比去。
言不周单手托腮地看着眼前的傻猫,那句俗话还真有道理,绝大多数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展昭曾经尝试让英望东带着瞬移也就不足为奇,正应了猫的好奇心有够强,可见赵祯给的御猫封号是非常贴切了。
被一直盯着看不可能没感觉。
展昭玩够了把假喉结放在桌上,也抬头看了回去,目光停在言不周的耳垂上,他才没幻想某人女装的样子。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让言不周的笑容半垮。
“阿言,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那本‘假’证?官家应该不知他的眼神已经差到男女不分了吧。”
言不周脸色一僵,对赵祯的坦白方式说难并不难,直接穿女装示人说清楚就行,但赵祯介意不介意被瞒了那么久就另说了。
不管了。反正直至今日,赵祯也没在她面前明确表示过实为皇上的身份,两人既是你瞒我瞒,那也就算半斤八两扯平。
“你都说了之前的滑州贪腐案与郭皇后娘家有些关联。太后过世不到半年,皇后娘家又惹了事,如今官家有一大堆事要做,应该没闲功夫管一张证的小事。”
言不周摇摇头就将小烦恼扔在一旁,赵祯最好再忙一些,忙到认为男变女都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且说,此郭氏非彼郭氏,虽然两人都姓郭,赵祯的郭皇后与仙逝多年的郭太后没关系。
这位郭皇后是刘娥喜欢,强势做主选给了赵祯做正妻。
不过,数年来帝后不合不是秘密。尽管朝中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