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时他隐藏得很好,这会儿却越看越明显。
宁沐言紧紧攥着手指,胸口划过一丝心疼。
他很累吧?毕竟两年多没有这样高强度地拍过戏了,况且昨天一天还在忙工作……哪怕他是在拍戏,公司的大事小事应该也需要他操心。
这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还差一点,她就要放任自己沦陷。
而某些念头正如一阵凉水浇醒了她。
宁沐言定了定神,咬着下唇说:“……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穆赫用手背轻蹭着她的脖颈,嫣红的唇咧开笑了笑,“危险?你以为我会怕?”
“你和萧婧婉有婚约。”
“没关系。”
“我们已经分手了,五年。”
“嗯。”
“你爸爸应该告诉过你,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嗯。”
“那一千万,我不光答应了和你分开,还有……以后也不能在一起。”
“你不怕,我怕。”宁沐言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夜景,“像我这种女人,你还是躲远点比较好。”我也希望,躲你远远的。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停在酒店门口的路边。
“到了。”她闭了闭眼,轻叹。
下车的时候,穆赫戴着墨镜从她身旁擦过,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头也不回地进了酒店。
宁沐言正担心有人看见她红肿的嘴唇会多问,一阵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喂,妈?”她背对着众人站在路灯下,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哎,小言啊。”宁妈笑了笑,“最近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
“嗯,我这儿一切都挺好的,您别担心。”风吹得有点冷,宁沐言吸了吸鼻子,“我爸最近……”
宁妈说:“还不是老样子么,不过医生说了,一切正常……倒是你,过年怕是回不来了吧?”
宁沐言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翻了一下日历……
时间过得不知不觉,今天竟然已经是二十七了。
“妈,您放心,过两天我就回来。”宁沐言靠在灯柱上,仰着头,“不会让您过年孤零零的。”
母女俩又寒暄了几句,宁妈就挂了电话。
宁沐言转过身,酒店前的广场中央,秦珞站在那里朝她招了招手。
见她走过去,他就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学长,找我有事?”宁沐言手插在羽绒服兜里问他。
秦珞笑意温和:“饿了吧?请你吃夜宵。”
宁沐言呆愣的眨了眨眼睛。
“犒劳一下,怎么,不接受?”秦珞整理了一下帽子,挑眉。
宁沐言蓦地反应过来,“哦,……接受。”工钱都不给,的确该请她吃顿饭。
秦珞带她去的是一家中式装修风格的烧烤餐厅,要了一间临街的靠窗雅座。
点完菜,宁沐言想着也该谈谈正事了。
于是抿了一口大麦茶,对秦珞说:“学长,过年我想请几天假。”
“哦?”秦珞抬眼看了看她,眼神里瞧不出情绪,“有要紧事?”
原则上没要紧事,他的剧组是无休的。
宁沐言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能请假的要紧事,只好如实告诉他:“我家里,就我妈一个人。”
秦珞皱了皱眉:“我见过你的资料……”话音未落,他看见对面的女孩眸色一黯,忽然有了些许预感,“……是不方便说么?”
“没什么不能说的。”宁沐言摇了摇头,表情很平淡,“我爸一直躺在医院里,是植物人。”
所以资料上写着父亲的名字是因为尊重,实际却……
秦珞愣了许久。
想说句对不起,但他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并不是这三个字,于是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回去吧。”
宁沐言笑了笑:“谢谢学长,我初五前一定回来。”
“没关系。”秦珞给她添了一杯茶,语气温和地说,“在家好好陪陪你妈,我……和剧组,在这里等你。”
宁沐言捧着热烫的杯壁望着他,总觉得这双眼睛,曾经在哪里看见过。
***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江胜雪坐在床上,盘着腿抱着猫猫,一脸委屈地看着宁沐言收拾行李。
“带我走吧言姐……”江胜雪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秦教授没人性,你不在他会弄死我的……”
宁沐言把裤子卷成一团塞进行李箱角落,“放心吧,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弄死你。”
江胜雪摇着头煞有介事道:“还有曲晓颖那个女人,她已经把我当成眼中钉了,求保护啊……”
“瞎说什么。”宁沐言听完又好气又好笑,“她的眼中钉是我,我走了你才清静。”
江胜雪扁着嘴不依不饶:“言姐……我舍不得你……”
大功告成,宁沐言扣上箱子,坐在她对面的床沿,“过几天就回来了,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这样我可害怕明早出门被车撞死了啊。”
“呸呸呸!”江胜雪忙捂住她的嘴,“不吉利的话别说。”
宁沐言捉住她的爪子拿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乖一点啊。只要不惹秦导生气,曲晓颖不敢欺负你。”
江胜雪抠了抠她掌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住会怕的。”
“很快。”宁沐言拍着她的手背,“就陪我妈过个年,要不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江胜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虽然我也很孤单,不过……你妈妈更需要陪。”
“……真乖。”宁沐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