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说得对,他这个人注定干不了大事,太过儿女情长,在李爸爸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永远是自己的亲人。
或许真的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
他永远都无法做到像李六叔那样,可以为了自己事业上的野心在外面奋斗拼搏。
他努力奋斗拼搏的动力从来就不是什么野心,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孩子。
很难说哪个好,哪个不好。
人有千种罢了。
反而向来柔弱温和的李妈妈,在这方面比李爸爸要想开的多,反而劝他:“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以前他们小,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现在他们大了,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李博光和李拾光。
“道理我都懂,唉。”李爸爸叹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来,回到房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将灯一关,整个房子都空了,只剩下妻子在身边平稳的呼吸声。
他连忙向李妈妈身边靠近,手臂搭在李妈妈的身上,可能是被抱得太紧了,熟睡中的李妈妈有些不舒服,拿起他的手臂推了推,才被推开的李爸爸又赶忙缠了上来,紧贴着李妈妈,感受身边妻子身上传过来的温暖,一直空着的心才渐渐的热乎起来,缓缓进入梦乡。
李爸爸的这些情绪只有李妈妈知道,为了不影响两个孩子,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只是打电话打的更勤了,李博光毕竟是真正的年轻人,完全无法理解李爸爸现在的这种心情,他每天忙的要死,晚上还要忙着和孔嫣约会煲电话粥,不懂为什么老爸每天都打电话过来,问他吃过没有,最近有没有休息好,等等之类无聊的话。
问急了,他不禁道:“爸,你怎么每次来打电话都说同样的话?”
李爸爸就十分失落。
孩子大了,自然就会振翅离巢。
他想抑制这种情绪,于是好几天没给二人打电话。
李拾光早已习惯了老爸一周两个电话,突然发现他不打电话过来了,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回去。
李妈妈笑道:“你爸爸那个人啊,我真是没办法说他,人家儿子女儿在外面为学业为事业打拼,不知道多高兴,就他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和你爷爷一个样子。”
她嘴上说的嫌弃,内心不是没有触动的。
李拾光突然就想起,她大学要开学的前几天,李爷爷来到他们在县城的家,从一件破棉袄里面一点一点的掏出来许多张一毛二毛五毛的钱来,足足有一百多快,全都悄悄的塞给她,是他藏了一辈子的私房钱。
爷爷是个很沉默的人,最高兴的事就是每天坐在李家村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华县的方向,听着村里的老伙计吹牛。
他们这一代人日子过得苦,年轻时候身体没养好,亏损的厉害,很少有活的过七十岁的,通常六十来岁就去世了,七十岁算是高寿。
李爷爷也快七十岁了,身体还健朗的很,但身边已经有一些他们同龄的老伙计陆陆续续去世了。
他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孙女考上了大学,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有生之年再看到曾孙子曾孙女,能四世同堂。
李拾光不知为何,就突然明白了李妈妈的言外之意,她希望自己和哥哥能够多打电话回去。
晚上李爸爸回来的时候,李拾光果然打了电话,而且之后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家,电话里说着对父亲的依赖,把李爸爸哄的十分高兴。
之前他总怕电话打多了,让孩子们烦,等确定了女儿不会因为他的电话烦的时候,他才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又开始开开心心的忙事业。
儿子女儿找的对象家里条件太好,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尤其是女儿嫁过去后‘低人一等’,李爸爸要努力创造更好的条件,为此他又浑身充满了干劲。
第119章
自从参加完李博光和孔嫣的订婚礼后,徐清泓就突然对华县地区的订婚礼风俗和结婚礼风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比如他总是会问她:“结婚之前要先订婚么?”
李拾光目光就从书本中转移到他身上:“要的,订婚双方父母会将一些事情交代清楚,比如礼金,五金,嫁妆等。”
徐清泓就拉着她的手:“你喜欢什么样的五金?是重一些的还是精致些的。”说完他就自问自答道:“还是重一些的好,我们以后还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李拾光不懂他怎么突然就想到子孙后代上面去了,但还是赞同地点头:“自古到今,金子一直都是硬通货。”
“那我们再买一些平时戴。”他显得兴致勃勃。
“可以啊。”她无可无不可。
周末她就被他拖到友谊商城里面去看金饰了。
从李拾光第一次向他灌输过‘情侣装’这个概念之后,他凡是都喜欢买‘情侣’的,比如同款的情侣袜,同款情侣鞋,同款的情侣杯、情侣帽、情侣手套、情侣围巾。
国大的学生总是在不经意间被两人秀了一脸恩爱。
于是不知不觉,国大悄然刮起了一股‘情侣’风。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都喜欢用起了同款的情侣制品。
李拾光也很喜欢,有种随时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所以在徐清泓拖着她买同款对戒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就当这个是‘情侣戒’了。
于是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徐清泓在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两人一人一枚,没什么特别的花纹,模样秀气简洁,除了李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