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却不曾想前面大排长龙。
她偷偷摸摸地遛到她所在楼层的教室休息室准备蹭一下老师们的专属开水,但是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在休息室抽烟的陆川。
她一开门,陆川和她皆是一愣,但童希还贴着墙边溜到放开水瓶的台子旁边打了水。她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下,她问陆川,要不要打开水。
陆川就隔着一片袅袅的烟雾,眉眼弯弯却又带着些捉弄的意思,他毫不客气地说,麻烦你了,还吩咐她给他送到教室里去。
这一幕简直唤起了他这一学年变着法使唤她的血泪记忆,童希又听到他这么问,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低着头逗弄着猫主子也不看他,轻描淡写地说:“您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陆川一听这话,眉峰一挑,但也不见他生气。他挥挥手对她说:“玩够了没,玩够了赶紧上楼回家。”
童希不舍地把猫递给陆川,只得按照他的吩咐上楼去了。末了,临出门前,她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老师你还没把我加回来。”
陆川送她到玄关处听到她这么说,不耐的啧了声,说了句等着。他转身去书房里拿了手机递给她,“自己加。”
童希眯着眼一脸得逞地模样,结果手机划拉几下总算让自己重新出现在陆川的好友列表里。
陆川站在门内抄着手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可他眼里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等最后一门课考完也就是放假在即,有些专业最后一门考的早放假也更早,原本熙熙攘攘总是热闹的校园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周小小是个心急的,她一考完就回寝室准备收拾包袱回家。童希帮着她在寝室里收拾东西,东收收西捡捡之前有些逼仄的寝室也显得空旷起来。
“你一会儿不和我一起走吗?”周小小问她。
“不了,我一会儿要帮陆魔王登分。”童希苦着脸回答道。
“那你记得帮我看我有没有过!”
“包在我身上!”
童希帮着她拖着行李送了她一段,然后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去老师办公室,一个出校门回家。她和周小小挥手说再见,不情不愿地往办公室走。
她也想回家,但是就算回家也会被抓下楼登分,没什么区别。童希反思,为什么自己能这么巧地住在自己大学老师的楼上。不管多不情愿她还是扣响了陆川办公室的门,听着他在里面说了声进来就推门而入。
这厢陆川看着她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也不理睬她,只吩咐她坐他对面然后丢给她一沓卷子和登分册,就专注地核对着面前试卷的分数。
童希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地做苦力,一时间二人无话,房间里只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倒有几分静谧的意思。
不过很快,这份难得的祥和就被打破了。
“陆老师,为什么我们两个的步骤是一样的分数却不同。”
陆川抬头看着她递给他的两份卷子,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别人的,确实如她所说有一模一样的步骤。
陆川定定地瞧着她,面上一副讳莫如深样子瞧不出情绪,他只说:“我是老师你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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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希收了试卷撇撇嘴,小声地嘟囔,“之前让我解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陆川听了这话,抬抬眼皮瞟了她一眼,不搭话。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你把登分册给我。”
童希依言递给他,只见他拿笔在上面勾画了一下又还给她。陆川也不同她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核对分数。
童希狐疑,接过登分册发现自己那一栏空着的平时分被填上了满分,她弯起嘴角,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陆川不搭她的话只说:“好好干活。”他又伸手拿笔尖点了点她面前的这沓试卷吩咐道:“五点之前全部弄完。”
“好——”童希恹恹地拖长了调子回答道。
她只得埋头赶工,试卷在她这也得再核算一遍。一下午上百份卷子算的她头昏脑涨,初冬天擦黑的早,五点多已然日头西斜只留一撮夕阳还映在天际。
这厢陆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大发善心地同她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童希正被数字折磨的头大,听到他说了这么句话如蒙大赦。赶紧把铺开的卷子一整把登分册搁上面往前一推,她把脸贴在桌子上企图给自己的脑袋降温,然后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离开。
这厢陆川合了笔,双手手指交叉,手臂搁在椅子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见她神色间难掩疲惫的样子,他难得善心地开口:“你回寝室把东西收拾了。”
童希疑惑,“做什么?”不会要她来这里打地铺通宵核分吧…
陆川一看她这个神色就知道她心里不定怎么腹诽他,他面上古井无波,可眉眼间仍有笑意问道:“我对你有这么差吗?”
她一噎,摆手直说没有,只差发誓表忠心了。
陆川笑睨了她一眼,“等下顺路捎你回家。”
童希一喜,连忙道谢。为了避嫌,男老师和女学生多多少少总有些闲话,两人约好了在学校门口碰面。
童希赶回寝室火速把包袱一打,背着个双肩包手里拖了个行李箱。她打包的技术实在不佳,想要带回家晾晒的枕头没地方塞。童希没辙,心一横夹在胳膊下面跟长征似得大包小包地就出门了。
这厢陆川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她还夹着枕头的样子,饶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