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脏。青春期的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但是上天不给资格怎么办?
罗花叹了个气,便垂下头,往水龙头下冲。
罗花用洗面奶洗洗,涂了个大宝就出门了,并不是没有钱买顶级的,而是她这个肤质,用好一点就过敏……唯有大宝,深入她的心。
每天的大学生活,过得像孤独患者一样,罗花在教室又叹了一口气,因为脸的问题她也没有怎么跟人接触,别人也不喜欢对着这种脏脏脸,学校里的美女可是数一数二的,她就是所谓的小透明。
罗花觉得再这样待四年,她可能连基本的说话都不会了。余小小是唯一会和她说话的人,算不上是朋友,她也不喜欢和余小小说话,并不是她自大,而是余小小一来就没有好话,无非就是贬损她而因此增强自己的自信。女生的对比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余小小这种人,长得中等,又不是特别好看,总有许多比她漂亮的人,于是她心理就不平衡了,总要拖几个人丑的来衬托自己的美貌。
而罗花,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
“罗花,你说我的眉毛好看吗?我的皮肤是不是没有瑕疵?”
罗花简直希望自己是聋子,最好还是哑巴,免得不情不愿地说:“漂亮!好看!女神!”当然了,还会得到余小小疯了一样的笑声,立体循环。
“我就知道,我比你好看!”
罗花尴尬地笑成一个雕塑。余小小像个女王一样,像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王一样,口红不小心沾了牙齿,罗花觉得恶心。
“哎呀,余小小你的牙齿沾口红了。”
不用罗花来讲,班花刘雅就替她好心好意地说出口了,还体贴地拿出语文书那么大的镜子,生怕余小小没有看见门牙上那点红。
余小小尴尬地微笑,“我知道了,谢谢。”
班花刘雅,余小小一向讨厌她,曾这样形容她,就是y套装散发出来的气味,得用金钱来砸。
她长得漂亮,比自己漂亮几个层次,就以为了不起,总是目中无人,还在男生之间楚楚可怜。谁知道她是不是整容的?鼻子看起来太假了,又不是欧美人,哪能够长出那么高的鼻子?那眼睛,也不真实,像埋线……
余小小盯着刘雅的脸,恨不得她到处都是手术刀疤。然后血流成河。
刘雅的妆容是伪素颜,完美的小女人,完美地生出了一副好气色的皮囊。
接着,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上课铃声响了,夏天还是有风,吹着柔软的书本。罗花总觉得呼吸有些烦躁。天气热,脸就有汗,痘痘脸容易出油,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特别难看,尤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她是最高的女生,所以她坐在最后一排。
阳光特别灿烂,特别明亮,罗花讨厌这些阳光,因为这样自己这张丑陋的脸就暴露无遗了,而且那些漂亮的阳光,总将皮肤上的恶心放大,红肿的皮肤,夸张的毛孔,油腻腻的青春。
要是现在打开镜子,一定会忍不住扔掉!里面的人肯定会吓自己一跳,密密麻麻的恶心东西,密密麻麻地闯入眼球,让悲伤痛苦不停击中心脏,像猎物一样咬下口。
如果变成一棵树,变成外面树上开的花,阳光照过来一定特别美……阳光如果照在美好的东西身上会更加美,甚至把阳光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灿烂,尤其是那个刚走进门的,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他好像一下子带走了所有的阳光,一下子使阳光更加明亮漂亮。
犹如光芒万丈的词语揉成了他。
他是许竹。刚转进他们班的,为什么这么迟才转来?或者为什么要转学?班里的女生比她清楚,许竹曾是绿叶中学成绩最好的学生,唯一能够穿深蓝制服的少年,不仅长得好看如漫画人物,还家境优越。父亲是俄罗斯人,掌管s市最大的公司。
许竹是中俄混血,那漂亮的棕色头发与眼睛,简直秒杀了万千少女,听说还是单身。那么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会进入s大呢?
班里的知情人士透露,许竹曾经报的是b大,以他的成绩考上是毫无悬念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高考的前几个月里学习一落千丈,甚至连续几天不去上课。
听说,他甚至连高考的时候也没有去考,他父亲本打算送他去国外留学,可他不肯离开s市,就连大学也委托父亲读s大,以他的成绩,读s大实在是太委屈人才了。
那一天,许竹刚进他们班的那一天,罗花觉得他就是个发光体,所有的美好都呈现出来,一身白衬衫干净到发亮,漂亮的五官,漂亮到令人窒息的侧脸,皮肤没有痘没有斑没有痣,像雪一样。大而薄薄的的眼窝,垂下来像纸一样柔软。甚至是棕色的睫毛,抬出来的阴影。
他是那么美好,漂亮的上扬嘴角。
那一天,所有的阳光都为他而闪闪发亮。
颜值的巅峰,与罗花她不同,他干净如雪,而她像被陨石撞过的行星一样,处在破破烂烂的状态,处在暗无天日最底层,被命运包得密不透风。
其实是毛毛虫死掉了,才会有蝴蝶吧,把它杀死,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在密不透风的情况下把它杀死,再没有毛毛虫了,丑陋的东西只能挪动肥胖的身体,它没有能力飞起。
而飞起的,一定是骨瘦如柴的蝴蝶。
它用所有的血肉筑造了一双巨大漂亮的翅膀。
比如,班主任把那个漂亮的许竹安排在班花刘雅的后面,与罗花擦肩而过,而一旁的余小小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