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米深蹦跶进了院子,别墅的门开了又合上,厉封昶才收回视线。
正要驱车离开,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楚晋炤的备注在屏幕上跳跃,厉封昶随手接起。
“老地方,过来陪我喝一杯。”
厉封昶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目光盯着面前的那栋白色的小别墅,嗓音幽幽:“没时间。”
“我心情不好,你要不过来我喝醉了谁给我收拾?谁拦着我发酒疯?”
“……”
魅夜酒吧一到晚上就金碧辉煌门庭若市,厉封昶到的时候,楚晋炤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拉着他就是一通吐苦水,语句叙述颠倒,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念的最多的就是“聂竹君”这三个字。
说了一通又开始醉过去,厉封昶扶他起身时,看见掉落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眸光微闪了下,下一秒直接松了手,楚晋炤重重的摔回沙发。
他醉的太厉害,即便被这么摔,也没什么反应,翻个身扯过抱枕又睡过去。
厉封昶扫了他一眼,弯腰拾起那个手机,解锁,找到聂云君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厉封昶挑眉,没再继续打,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讯照着那个号码发过去。
不到十秒,便有电话回过来。
厉封昶勾了下嘴角,按了静音将手机丢进口袋,再扫一眼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身手插口袋悠闲离开。
聂云君半个小时后赶到,找了一圈才找到楚晋炤。
灯光下看见他烂醉如泥的样子,聂云君双眉深锁,抬脚几步走过去。
“楚晋炤?”
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更是晃的人眼睛疼。他能在这么吵的环境里还能睡着,就说明他是真的醉的不轻。
“楚晋炤,你醒醒。”聂云君伸手晃他两下。
楚晋炤嘴里咕哝两句,模模糊糊知道面前站着个人,只当是厉封昶,也没看清楚便一伸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你说,女人的心都这么狠的么?”
聂云君去搀扶他起身的动作微微一僵,就听他继续在耳边说道:“她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坦然的放下所有的?”
“还是说……她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聂云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让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搀扶着他起身。
楚晋炤完全的破罐子破摔,浑身的重量都沉甸甸的覆在她身上,聂云君瘦弱的身子几乎承受不住,脚步晃了几晃才算勉强站稳。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酒吧,迎面一阵夜风拂来,凉凉的,吹散了些微醉意。楚晋炤微微睁开眼来,视线逐渐清晰之际,才发现“驮着”他的人,不是厉封昶,而是一个比他瘦比他矮的女人。
清风拂起女人耳边细碎的头发,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拂入鼻息,好闻,又有些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没等他想起什么,女人已经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驮着”他艰难的拉开车门,动作甚至有些粗鲁的将他往出租车里塞。
楚晋炤怕这种被人丢下的感觉,薰衣草的味道在鼻息前远去,他下意识的一伸手,直接将那女人也给拽进车内。
似乎握着那只手,他才能稍稍心安。
聂云君一怔,随即想挣脱,却反而被他握的更紧,一把给整个带进车内。楚晋炤往后倒去,而她就这么直直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司机道:“小姑娘,快点上车吧,挡了道后面的车该着急了。”
司机话音刚落,紧跟在这辆车后面的出租车果然就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
聂云君抿唇,皱眉看着闭着双眼躺在座椅上的男人,黑眸中的情绪闪烁不定。
这厮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醉了,还醉的很厉害,靠近了便能嗅到他身上那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儿。
来都来了,要是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下,怎么办?
聂云君只犹豫了两秒,快速的从他身上起来,拉上车门,“师傅,书香御苑。”
书香御苑是一处年数比较久的别墅林了。
七年前,她曾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跟楚晋炤……
七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在变。聂云君偏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重重树影,思绪恍恍惚惚又飘回到七年之前。
最后的那个夜晚,楚晋炤按着她在客厅狂做一整夜的画面,像一根尖刺,扎进她的心坎里。
聂云君轻轻叹了一口气,视线变得迷蒙。而她在惆怅之际,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座椅上,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一双墨色深沉般的瞳仁,宛如隐藏在深夜里的猎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忽明忽暗的侧影。
“栋……”司机打着方向盘,熟练的找到了聂云君说的那栋别墅,稳稳地踩下刹车:“到了。”
“谢谢师傅。”聂云君扫了眼计价器,掏出零钱递过去,而后自己先下车,重新“驮好”楚晋炤,一步步往栋别墅走去。
七年了,不知道这栋房子的主人,还是不是他……
楚晋炤好像变得安静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醉的太彻底,还是困的太厉害,只是有些踉跄的在她的搀扶下步步往前,却已经不像之前在酒吧那样,咕哝个没完了。
聂云君没有怀疑,倒也省的耳朵清净。
她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只要将他平安送回家,就算完成自己交给自己的任务。
所以她只是“驮着”楚晋炤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气氛的不对劲,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