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座,上茶。”
“谢娘娘!”
“娘娘真是一等一的慈和人,”有个小公公起身道,模样清秀,看起来就和外面的秀才似的,“奴才是去茶馆听了说书先生几日的故事。听说书先生讲啊,时下最热门的故事,就是纨绔公子少年郎仗势欺人的新鲜事儿了。有个马姓公子与一李姓公子,本身就是仇家,一日青楼里偶相逢,一言不合就开打。两位公子都自小习得武艺,身手都好得很,那是打得昏天又黑地,从二楼打到一楼,硬是把人家青楼给糟蹋了个遍,马公子硬是把李公子给锤死了。民众们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后群情激奋,有人说这两个工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人生疾苦。有人说马公子干得漂亮男人就是要这般有血性才好。还有人说李公子真冤枉,去青楼玩乐怎料会把命丧?”
“奴才听了这个说书先生的故事,将京城里的青楼都暗访遍了,并没有这么一家被砸掉的青楼,也没有马姓公子、李姓公子。”
“呵呵,马有赵影,李为张副,”我笑了两声,没有明说,难道就得罪不到我头上了吗,有心人只要一联想,就定然觉得“张允和胆子也没有那么大嘛。”
“奴才倒是听说了张公子的事情,如有不敬之语,娘娘请恕罪。”另一位貌不惊人的小太监起身与我道:“有几位老人在酒馆里喝酒,一时带出来几句话,道是民间也有惩治妾室的,可张家可是官宦之家,赵公子一见张公子就去揍人家,有些仗势欺人了。”
挨个儿听下来,都是张家隐晦的自辩。
玉奴听完气得要跳脚,但是多年宫规压着,小时候稍大声点儿都有嬷嬷把人带走直接教规矩的,难得见她火成这样。
她气道:“难道咱们还怕他张家不成?咱们也去说故事去!娘娘当日多委屈啊?不过是个妃,就想蹬鼻子上脸!该来请安时从来不来,倒像是娘娘看她有宠要吃了她似的!娘家兄弟也不管教好,宫闱之事也胆敢拿出去说嘴!若不是小公子出了这事儿,那张家老三,都能拉到午门外边儿斩立决!”
“玉奴乖,消消火!”我也气张家人的种种手段,未免逼到我宫门口了,但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玉奴都启程了这模样,真叫我心里难受得紧。做主子的一旦软弱下来,玉奴她们可不就被逼得近乎没有立锥之地了吗?
在我被查出有孕前,宫妃来向我请安,三次里我总有一次会出来。而允妃十次九次都不会来。
不说扫我面子吧,有时候还会带来一些糟心的话,叫人恶心得不行。
前一晚叶辰朝歇在她那里了,次日定不会来,还会让人传话过来,“我们娘娘浑身疼,今日恐怕不能向娘娘请安了……另外还想向娘娘讨点血燕尝尝。”
浑身疼得紧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允妃真是不要脸到一种境界。
血燕也不是在日常份例中的,她们份例里没有。允妃恃宠而骄,我虽气得不行,却还是赏了些下去。
唯恐有人说我不慈。
可我如今也没多少在乎的人了,在乎这名号又有何价值呢?
“你们几位都做得很好,就按你们玉奴姑姑说的吧,咱们也去讲讲故事。娘娘我礼贤下士,向皇上求情放了张允之,不计较他这次以下犯上的罪,还严惩了自己的弟弟,派人送赔礼给张家,却被以下犯上的张家扔到外面去了。娘娘我怀着龙胎,一时难过得晚膳都用不下。”
“一鹤,传我话,让刑部打赵宥二十板子,看到人越多越好。要叫赵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往后有谁欺辱皇家门庭,只管到刑部告状,刑部各位大人会为他主持公道的!”我捧着热茶,看着一鹤:“打板子的轻重你分得清楚吧?”
“是。”
“玉奴,你也派人传话给堂嫂,就说这事他们做得很好,之后不用管了。带点东西过去赏他们。”
次日。
“娘娘,贤妃娘娘和慧妃娘娘来向您请安。”
“问一下她们可用过早膳?没用过的话,请他们进来说话吧。”
“偏生我俩赶了个巧儿,来偏娘娘的份例了。”一大早的,慧妃还是那般明艳动人,贤妃笑笑,没有答话。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无需多言。
“自己家丫鬟伺候啊,可别劳动我的人。”我笑着回她。
“亏你还是皇后娘娘呢,就欺负我们这些小的。”慧妃嗔怪地飞了个白眼过来。
“切——小的都还没进来呢,你好歹是个妃主子。”我安慰她。
“说起来,我们正是为秀女之事而来。”贤妃轻轻柔柔地开口,“我与慧妃讨论了几日,咱们管秀女,需要做哪些事。其一,秀女进宫,要发符合制式的春装钗钿,每人两套春装两套夏装,一钗两钿,是眼下就要准备起来的了。咱们估算出了大致人数,给您瞧瞧看,大约八百匹云锦,六百匹中等吴纱。钗钿、鞋袜内务府那边都有现成的,只到时候过去支就好。但咱们的人也要过去看着,存放时间久了的都去打磨打磨,炸一炸,翻新一下。”
“嗯,你考虑得很周到。”我点头赞许道,“这些秀女入宫前,应该都有教养嬷嬷教过规矩了,咱们也要派几个老成点的嬷嬷过去看看她们规矩兴得如何。太不合宫里规矩的,不如趁早放出去,好让她们嫁人。”
“嫔妾也是这般想的。娘娘慈悲。”贤妃露出一个笑来,向佛之人整个人的脾性都很温和。“皇上一心向学,好读书。依我看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