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温尔一下还没听懂别绪的意思,只是这大夏天的,两人贴得这样紧,源源不断的热气涌出,交织,缠绕,令人头脑发昏。
他顺嘴就问了出来:“发生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周身的空间被持续压缩,盈满了黏糊糊的燥热。
别绪俯得更深,下巴贴着温尔的耳廓,细碎的声音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像是夏风掠过秧cao,让他萎顿的发丝霎时间都精神地支棱起来。
“那就要看你的接受程度了。”
别绪加了力气按着温尔的肩,手腕一提,不再包裹着他的手掌,而是虚虚地笼着,分了两指在他手背上摩挲游走。
“该发生的,就像这样。”
“至于那些你可能以为不该发生的……”
别绪拖长了调子,按着他肩的左手缓缓前移,食指和中指描绘着温尔锁骨的形状,拇指以一种轻慢而微妙的节奏蹭着他的脖颈。
温尔临近要害的部位被反复抚摸,呼吸都滞了一瞬。他清清嗓子,想要摆脱,别绪的右手跟着一动,迅速从他手臂上划过,留下一阵颤栗,直抵温尔的后腰。
别绪呼出的热气更粗了些:“你可以尽情想象。”
噔地一声,温尔撞翻椅子,站了起来。
他对上别绪富有攻击x_ing的目光和嘴角玩味的笑,周身温度又飙升一个台阶。
温尔今天才下定决心,试探着往前迈出一小步,转头一望,才发现别绪就已经拉起了要跑马拉松的架势,并且要在开赛前先和他探讨一下那些长远而隐秘的问题。
“就是提前预警一下,怕你没有心理准备。”别绪看着他惊慌的动作,一摊手,状似正经地强调,“反正总有那么一天的,对吧?”
青天白日之下,两人确定关系还远远不够二十四小时,温尔就被别绪带着,在一条幽深隐晦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虽然没有明说,但都是成年人,还不至于纯得像真空一样,这种事情就算没经历过也足以心领神会,毕竟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温尔嗓子发干,连续咽了几口唾液,也丝毫没有缓解。他紧张时就说不好话,本意是想表达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听起来却像是迫不及待的撩拨。
“那一天是哪天?”
别绪身形一顿,眸光晦暗不明。
他发觉温尔这x_ing格真有些致命。
明明是个直球爱好者,说话却总是别有深意似的。等别绪或欣喜若狂或沮丧不已地拼命挖掘他话里的潜在含义,温尔又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配上一副恰到好处的茫然神情,告诉自己只需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即可。
别绪被他撩得心烦意乱,语气很是轻佻,还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
“你想哪天,就可以哪天。-我来选的话,今天就不错。”
“不是不是……”温尔惊得连声澄清。
别绪还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温尔仿佛一个资质平庸的学生,无意间提到了一个很难的问题的关键点,误打误撞得到了教授的赏识,甚至考虑要对他重点栽培,任他怎么解释,都坚持自己的眼光。
“叮——”
正在温尔惶恐之际,救命的提示音杀到。
温状简直喜形于色,一个闪身漂移就进了厨房,留下一串庆幸的解释:“醒酒汤好了!我去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叫温雅起床了!睡得太久也头疼!”
别绪还在原地,遗憾又好笑地摇摇头。
这份复杂的心情无人分享,别绪脑瓜一转,忽然想到一个.ao作。
他登陆某博,翻到最近一条询问尔雅的留言,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 谢谢关心,今天已经成功了。
之前的对话太有杀伤力,温尔剩下的时间,都尽量避着别绪走。
先是在厨房盛了一刻钟的醒酒汤,恨不得用筷子把白菜丝一根根挑出来摆好,然后一阵风似的躲回楼上,顾不得兄妹情谊,百般折磨温雅,又劝又哄又威胁,硬生生地把头晕脑胀的妹妹从床上挖了起来。
温雅带着无处发泄的起床气,恍惚地走下楼,撑着额头,双眼迷离地坐到别绪身边。
从温尔手里接过汤的两秒,她的头失去支撑,险些扎进碗里,还好别绪及时扶了一把,不然温雅经历醉酒的洗礼之后,还要接受醒酒汤的浇灌。
不过被温雅这么一打岔,别绪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望着温尔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温尔顶着别绪不言而喻的赤裸目光,在心中很是硬气地瞪了回去,实际却很怂,只敢做贼心虚地冲温雅连连发问:“烫不烫?味道还行吗?现在头不疼了吧?”
温雅酒气未消,正还是难受的时候,被温尔逮着关心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简直烦不胜烦。
她开始还搭理两句,最后干脆把头一低,只喝汤,不说话了。
又回到了别绪和温尔默默相望的局面。
别绪眼见温尔躲避计划失败,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温尔偏过头,只盯着妹妹,但终究还是分了一缕余光给别绪,把他的神情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别绪一眼,带着浅浅的埋怨和警告,不过别绪倒觉得其中更多的是娇俏。
于是别绪一挑眉,眼睛斜斜地看向右上方,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
温尔挤了挤眉头,有些不满地对别绪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可惜看上去毫无杀伤力,配上他认真的神态一起,只让人觉得笨拙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