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中颤巍巍地摇曳,好像给张飞化妆,怎么看怎么别扭。要是钟玉那一型戴着估计会显得很风|骚。
她一把把花捋了下来,又帮谢怀源弄平了有些散乱的头发,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谢怀源见她停止了再幺蛾子,便拉着她的手继续走,走着走着,忽然视野一阵开阔,前方是一处极大的平台,平台上修了座四面透风的彩楼,已经围了一圈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正中的阔台。
华鑫好奇地踮起脚望了望,却发现离得颇远看不清,便拉着谢怀源去前面细看,看见台子的正中是一个仙风道骨,一身道袍的道士,约莫三四十岁,面带矜持,一挥拂尘道:“贫道本是蒲华山紫薇洞府的一名修道之人,如今修道已百余年,今日下山来,是受了三清法旨,特来寻找有缘之人,指点他悟道成仙,送他一场偌大的机缘。”
底下围的一众人也不都不是傻子,见他面貌不过四十,就敢说自己一百来岁,立刻唏嘘起来,一片喝倒彩之音。
谁知那道士也不恼,仍旧一脸从容自得的笑容,慢慢道:“尔等凡夫俗子,不信也不足为奇,贫道便使出些仙家神通,让尔等见识上一二。”说着就大袖一挥,地上凭空出现了三只白瓷大碗,底下原本还喝倒彩的人立刻静了下来。
那道士面色微有自得,袍袖再是一卷,原本空荡荡的碗里立刻满了,一碗装着花生莲子,一碗装着些圆溜溜的糖果点心,第三碗更为奇特,竟然是一碗清水,里面漂浮着几根水草,三只锦鲤自在地游来游去。
道士淡淡一笑,伸手让一边侍立的两个小童端着糖果和花生的碗向底下抛洒,这下子不光能看到,还能摸到吃到,底下人立刻鼓噪起来,有几个卖力地大喊‘活神仙啊!’其余人被鼓动,立刻也跟着喧嚷起来。
就连华鑫也看得啧啧称奇,她当然知道这世间自然没什么活神仙存在,不过这等巧夺天工的杂耍,也足够让人叹为观止了。她侧头对谢怀源感慨道:“这般厉害,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变得?”
谢怀源漫不经心地道:“你想知道,回头让人捉来问问便是了。”
华鑫一缩头道:“我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人家是正经的良民,你捉来算怎么回事?咱们可不兴欺压良民的。”
谢怀源似笑非笑地道:“正经良民?”他抬眼一扫,看了看周围人群,慢慢地道:“你难道没发现吗?只要这道人一开口,必有固定的几人捧场。”
华鑫顺着他的目光抬头一看,那道士之后又耍了几个把戏,那几人立刻跳出来捧场股掌,故意呼喝吹捧,也笑道:“原来是有托儿,不过他有这般手段,要不要托儿也无妨。”
谢怀源看着这人的手段,隐约猜到他的来历,却不愿意扫她的兴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大约是华鑫刚才抬头的动作有些大,那道人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站了个容色殊异的佳人,心里不由地狂跳了几下,大叫我的个乖乖,竟是起了色心,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在华鑫身上转了几圈,见她身上衣料普通,身上的首饰也单薄素净,心里大喜,这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物,平日里没少干骗财骗色的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干干地咳了一声,故意作出一副虚弱状道:“贫道今日已经亏损了不少法力,不能再使,不能再使了。”
底下人本都是等着看好戏的,见他不再出手,便纷纷面露遗憾地叹了口气,就见那道士话锋一转,又晃了晃拂尘,笑道:“贫道不光会仙家法术,亦有观生死阴阳,看人生命数之能,相逢即是道缘一场,不知哪位有缘人愿意上来一测啊?”
华鑫听得大笑不止,缘分是佛家的说法,这人一副道士打扮,说这个着实不伦不类。不过他刚才显示了大神通在前,还是有不少百姓踊跃上去让他测算,华鑫对这个不感兴趣,正拉着谢怀源要走,忽然就听那道士高声道;“这位姑娘留步。”
华鑫一怔,转过头去看着他,就见他冲自己笑道:“姑娘,我看姑娘是有大机缘,大福泽之人,贫道此次就是遵了三清法旨,下山寻求有缘之人的,姑娘可愿随我入山修行?从此不问三界事,不在轮回中。”当然,要是能跟他双修就更好了。不过只要能把她骗上手,要怎么样还不是由得自己?
这话糊弄糊弄愚夫愚妇还行,给华鑫说就不够看了,于是摇了摇头,懒洋洋地道:“道长的机缘还是留给别吧,我可是贪恋俗世得紧。”
那道士把原本到来的目地抛到脑后,心里有些失落,幸好也没指望她这么快就上钩,脑子转了转,又是生出一计来。
☆、61|天水教
他忽然面色一变,沉声道:“姑娘,我劝你不要不听好人言,你命中带煞,命途坎坷,面带狐媚,日后只怕是有许多大灾大难,你若是不随我去,只怕不光是前途了,就连性命都堪忧啊!”
华鑫“……”她记得上辈子在现代,她有个朋友路上遇见一位算卦的道士,那道士一见她就二话不说叩头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还说她是天上的紫薇星君下凡,有帝王之相,当时华鑫还当做笑话听,根本没当真,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的事居然还真有,她上辈子没缘分遇到,穿了个越居然遇到了。
谢怀源面色一冷,不耐道:“滚。”
那道士刚才把注意力全放到华鑫身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还跟了一个,他看着衣着虽普通,但外貌气度均不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