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生孩子么……她颠来倒去一直在想,可能他先前说过看上的姑娘那里有了新进展。因为政敌扫清后,他就可以许人家稳固的地位,这么看来用不了多久,东宫就该进人口了。
也好,人家未必容得下她,出宫求太子不成,换个人来求,没有不答应的。到时候她就找霍焰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收留她,她去给他当填房,如果他不怕惹上宿家那一身骚的话。
说真的,她的出路并不多,倘或能把敏郡王扶上位,将来摄个政,养两个面首,日子倒也惬意。
不行、不行……两个似乎太少,至少三五个,天天翻牌子,非得弄个够本儿。她边走边胡思乱想,想得精神涣散,摸了摸发烫的前额,四肢无力,别不是要生病了吧!
强撑着回到东宫,钻进配殿眯瞪了一会儿,醒来后想起暇龄公主的尸首还在控戎司放着,忙一个打挺翻身而起,火急火燎赶回了衙门。进了堂室发现空空如也,问江城子,江城子说:“太子爷打发内府的人,把公主给收殓了。这公主也怪可怜的,身上担着罪名,不能再照帝王家的派头办事了。悄没声儿的装裹起来,也入不了祖坟,可能随便找个地儿就埋了。”
公主园肯定是入不了的了,但终究出身尊贵,也不至于随意发送,皇家的脸面还是要顾全的。
可是后来打听明白了,太子真是个损到家的人,他说公主入不了皇陵没关系,本来就下降了高家,应该入高家祖坟。于是收拾收拾塞进了高驸马的坟圈子里,活着不对付的夫妻,死后竟然合葬了,要是暇龄公主能说话,大概会气得吐血三升吧。
星河在枢密院衙门蹭了一顿饭,咬着窝头说:“不合规矩吧!”
霍焰说没什么不合的,“公主是高家的媳妇,驸马没有休妻,公主死后当然要和他合葬。”
其实她是觉得,让公主和高知崖合葬,更合公主的心意。毕竟公主喜欢的是他,两个人又都死得悲凄,到那头作伴也不错。
“高仰山就不悲凄吗?再说也没有嫂子和小叔子合葬的道理……”
霍焰话音才落,门外就有人接了口,“可不是吗。”一脚迈进门槛,流云暗纹的圆领袍外罩着玄色纱衣,衬得来人意气风发,眉眼蔚然。一面笑着,一面向霍焰拱手,“朝里天天相见,总没有机会说上话,七叔这一向可好?”
霍焰忙离座起来迎接,辈分事小,首先君臣之礼是不可废的。震袖长揖,“殿下驾临,有失远迎了。”
太子笑着抬了抬手,“不在朝里,没那么多讲究,七叔免礼。”
所谓的七叔,里头关系兜兜转转,说起来也绕得慌。大抵是太子的曾祖父和霍焰的祖父是兄弟,到了皇帝这辈关系已经远了。反正大胤王朝姓霍的人人有官做,霍焰又袭了他父亲的爵,再加上军功,他算上一辈里最有实权的宗室。
太子扭头,看了看对他的造访惊得合不拢来的星河,她叼着窝头的样子真是满脸蠢相。他皱着眉说:“怎么的,御菜不够你吃的,隔着衙门你也能蹭饭?”
她打了噎,噎得直伸脖子。忙倒水顺了顺,站起来道:“臣是有事儿上枢密院来,正好走在饭点儿上,霍大人请我用口便饭……”冲霍焰挤挤眼,“霍大人您说是不是?”
霍焰被弄得尴尬,点了点头忙说是。引他落座,料他不是为捉拿星河而来的,趋身问:“殿下此来是有公务么?”
太子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公务,”随手冲星河指了指,“主要是来找她。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托付七叔。”
霍焰说是,“殿下请讲。”
太子一点也没有想要掩饰的打算,直言道:“北边的战事还算顺利,青鸾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班师回朝。宫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我料他回来不肯善罢甘休。大胤京畿内外的驻防目前还由枢密院调度,万一他有心执掌兵权,请七叔给他小鞋穿,以免社稷动荡,又生出其他麻烦来。”
星河听得一头汗,再看霍焰,他大概也被他的单刀直入弄得找不着北了,那张正气的脸上隐约透出了一点迷茫,但依旧拱手,“请殿下放心,臣为社稷肝脑涂地。”
太子说甚好,转头吩咐星河:“我来的路上看中一匹缎子,不知道做成裤子好不好看。时候还早,你陪我过去看看。”说罢冲霍焰拱手,“咱们就不打搅了,七叔请留步。”
星河本想挥个手道别的,结果被他往腋下一夹,连拖带拽弄出了枢密院大门。
第57章春衫针线
路上星河还是嘀咕:“您正大光明的让外人给您兄弟小鞋穿,这样真的好吗?”
太子漠然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我想这么做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既能让霍青鸾不得志,又能拉拢霍焰,一举两得的事儿,何乐不为?至于兄弟……兄弟有时候就像夫妻,处得好是一家人,处不好是生死对头。再说那些所谓的兄弟,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我还拿他们当兄弟,除非我是个傻子。”
星河当然知道,处在这个位置上,谈七情六欲简直是奢侈。她只是料定他今天冲进枢密院肯定不怀好意,不过碍于霍焰好赖是个长辈,他不能把他怎么样罢了。
这人真是稀奇,不去好好筹划他的生儿子大计,总是想尽法子坏她的好事。她废了好大工夫才算准时间进枢密院蹭饭的,刚吃了两口,他就来了。
心里不痛快,老是在琢磨他的那个内定太子妃人选到底是谁。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