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点头道:“哦,我见过你的,你可是那个问过我天地是否会纳小妾的小天兵?”
她脸上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偷,羞得几乎要一头载入云彩里。
我看看她,道:“我记下了,你且先回去吧。
她不可置信地瞧了我一眼,见我并无诓她的样子,喜出望外地红了脸,到了声谢,恭恭敬敬目送我踏入璇玑宫门后才离去。
书房之中,小鱼仙馆一见我,立刻将刚蘸饱墨的一管笔搁上笔架,起身便迎了上来握住我的手,我几不可查地缩了缩,却终是没有抽出手,任由他握在手心。
“觅儿,你来得可巧,方才他们端了一碟石榴糕来,我却已用过早膳,腹中已满,不如你替我尝尝吧?”说话边将那蝶红澄澄的糕点亲手拿到我面前。
我伸手捏了一块,嚼了嚼。我常常现不在焉忘了吃东西,他也不戳破我,只是他的书房自此后便中备有糕点,见着我变叫我替他吃。
他对我很好,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步,叫我越发受之有愧地忐忑不安,不忍见他温柔凝视的眼眸。我开口道:“凡间极东的一块土地旱情严重,土地崩裂,颗粒无收,当地之人若非渴死便是饿死,尸横遍野,有人频繁上水神庙求雨。但是我去看了看却非布雨降霜可解决之事,乃是祸斗与12二怪狼狈为奸,为祸一方。”
他捏了捏我的 手心,我最终在他温柔注视下艰涩地改口,唤了一声:“润玉……”他喜欢我叫他名字我若唤错,他便会这般注视着我,直到我改口为止。
听见我唤他,他满足的笑了,似乎这样一叫便让他打心底里开心,如同得了万年灵力一般。
“我方才在门外看见太巳仙人之女。”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哦?”小鱼仙馆微微侧过脸看着我,眼底有流光滑过,带着好奇的神情。
“其实,我并不反对你纳天妃,你若有喜欢的人只管纳来。”他待我很好,但是他要的东西我却没有,我给不了他,希望别人能给他。
他一下顿住了,认真地看进我的眼里,我坦然真诚地回望他。他唇角一抿,手中的糕点碟嗒的一声搁在红木的书案上,放开我的手一拂袖站起身,背对着我握了握手心,“难为你如此替我着想。”他口气前所未有的寒凉,“觅儿,我不怕你没心,就怕你偶尔这般有心!”
这,这是婉拒?我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好再留,告辞便走。我乘着水雾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一圈,却远远看见东天门外一个油菜绿得身影正唾沫横飞地游说着一动不动站在门前的两名天将,遂压低了水雾靠近前去。
“扑哧君,你这是……”
扑哧君两眼忽闪忽闪,遇着亲人一般,“美人,是你吗?”随即哭丧了脸,“这两个木头桩子不让我进去。”说着便抬脚要趁机溜到我身边。
两个天兵画戟一横,拦腰将他挡在外面,“休得对仙上无礼!”
“美人,他们不让我进去,不如你出来吧。”看着扑哧君闪烁得近乎抽风的眼睛,我善解人意地踏出了东天门。
扑哧君扯了扯我1的袖摆就要走,临走时不忘趾高气扬地回头看一眼把门的两个天兵。
“美人,听闻你想不开要做天后了?”扑哧君将我带到一处僻静地,劈头便是一句问,又道,“天后这个职位其实很讲究天赋异禀的,不是我低估你,你实在资质平庸,哦,不对,是资质差了些。”
“资质平庸?你是暗示我神力低下嘛?”我饶是这些年脾性修养得再平和,被这个隶属我管辖的水妖这样直白地贬低,牙槽也难免要磨上一磨。
“不是说的神力。”扑哧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纵观横观历任天后,哪个不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口蜜腹剑,笑里藏刀?这些优良品质,美人你似乎一样都没有……”正说到高潮迭起处,他忽然一停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窈窕女子行色匆匆地往东天门飞去,心中霎时一阵钝痛。
“不说往任天后,且说这个穗禾,美人,你的段数便不及她一成。”
我低垂下头,被他这毫无修饰的直言不讳戳到痛处,竟是眼中酸了酸。
“美人,别,别,你不要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扑哧君看着我,已是手足失措,语无伦次起来,“我是说你不及她阴险,不像她有心计会算计。我过去年幼清纯可人时,便被她狠狠算计过……”
我讶异地看向扑哧君,只听他道:“当年,我做生肖神之时,是多么清纯可爱,无忧无虑,整日游荡天庭,偶尔勉为其难地调戏调戏小仙姑,可算得十分低调。这穗禾虽为天后之族人,却为远亲,天后族人何其多,有如何会个个在意?她为了上任,竟然将主意动到了了我身上。蟠桃宴上,我被她在酒里下了mí_yào,归去时不胜酒力倒于彩之中,她便将天帝当年的一个侧妃迷晕之后放入我怀抱中……最后,她又带领众仙突然杀出,将我们擒拿至天帝面前,我素来fēng_liú是有口皆碑的,天帝一时深信不疑,震怒之下贬去我的神籍,将我流放为妖,又将那个小侧妃贬为凡人。天后么素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早就瞧着那小侧妃碍眼。穗禾本本就有手段,此后更是步步为营,竟终于坐上了鸟族首领之位。”
我瞠目结舌地听罢这一段秘史,不想扑哧君被贬下界的缘由竟是这般俗气……枉我过去还以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