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拙劣的狠话,带点挑衅的顽皮,没能说完就被堵在口中。时郁枫心里痒痒得很,掀开霍英的遮阳帽挡在两人脸上,另一只手握住他肩膀,啧啧地亲吻他。
虽说那帽檐不算窄,但固然遮不严实,单看俩高个子男人这么双腿交叠地躺在一张窄椅子上就够奇怪了,霍英脸皮又薄,时郁枫还以为他会拼命推搡,再气呼呼抹着s-hi嘴唇瞪自己,结果霍英表现得出奇顺从,扑腾了两下就反过来搂他了,被亲得呼呼喘,还咬着他鼻梁乐。
“我已经不要脸了。”霍英翻下一点帽檐,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阳伞外的路人,对自己做出总结。
“还好。”时郁枫把他压得更紧了些,慢慢地嘬他的喉结。
霍英小声骂了一句,又颤悠悠地大叫道:“小白菜最不要脸!”
“我是小白菜?”嘴唇能够感觉到声带的震动,时郁枫在心里总结,这个亲法不错,又闭着眼,在一小片y-in影下,用眼睫磨蹭霍英的脸颊,轻声笑道,“是小白菜想搞你啊,哥哥。”
霍英这就怂了,什么反驳都说不出来。“搞”这个词,这么下流,牵连了多少一不清二不楚的联想,说在时郁枫嘴里,流进他耳蜗,竟是动人。而且老这么亲喉结太犯规了,时郁枫明明尖牙利齿的,最近亲起人来却是越来越软,越来越体贴。他全身都热,也被喉间那股子压力弄得呼吸不畅,那是在跟不舒服差之毫厘的情况下,产生出的快感。
他明白自己还是别再惹身上这位胆儿贼大的比较好,心脏怦怦地在胸腔里撞,就这么躺平任弄,酥着手去搂时郁枫光滑的腰。等那小子终于折腾够了,身上地水珠也都晒干,把帽子拿开,霍英的脸已经变成粉红色,挺委屈地问:“我脖子都紫了吧!”
“没有,就红了,”时郁枫神清气爽地搂他肩膀,“很好看。”
霍英躺着郁闷了一阵,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反正他谁都不认识,只是到时候在饭桌上老实坦白,邱十里肯定要就着他的红脖子调侃几句,想想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有点丢人的。但既然做了,霍英就敢当,他很快就从无端的不好意思中走出来,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挑出两条杂色彩线编成的手环,挂在小指上在两人面前晃。
“你知道吧,”他记得时郁枫是左撇子,就抓着他的右手抬起来,“我这种关联性脸盲,就是脑子有硬缺陷,怎么也记不住面貌,虽然你的头发啊身材啊声音啊我都能认出来,但还是觉得不太够,我就编了这个玩意,免得你在这岛上走丢,或者以后咱俩在什么地方走散了,我还认不出。”
说罢他就跪坐起来,对着时郁枫乖乖举起来的手腕,小心地给他系好。
“这样哪天就算你头发没再染,又变回红色了,或者感冒嗓子哑了,”霍英双手捧着他的手腕,像完成了一件作品,满足地笑,“我也能立刻把你认出来,所以戴上就不能摘!”
时郁枫跟着他笑,煞有介事地转着手腕,多方位展示,“绝对不摘。”他又从霍英大腿上拿起另一条一模一样的,抬眼问道:“这条英哥戴?”
霍英还是笑,那种幸福的,熠熠发光的,他解释说:“嗯,就你一个人戴的话,好像遛小狗。”
时郁枫就牵着他手腕给他系,用一样的办法。他其实很理解他,之前听霍英说连父母兄姐的脸自己都记不住,还很心疼。可是此刻他们打着相同的结,像完成某种仪式,时郁枫还是忍不住撒娇说:“干脆试试记住我的脸,好不好?”
霍英闻言,眼神闪了一下,盯着他,用力地看了一阵,然后便垂下眼睫看着两人的手环,眉目舒展开来,脸有点红。他还真的正儿八经考虑了时郁枫的要求:“我尽量啊,今天先记住你的眼睛长得很大很有神,内眼角往下低,眼尾往上挑,单眼皮很干净,但是睫毛密,”他客观地描述,又喃喃自语,“不能通过绿色记,万一戴隐形眼镜了呢,通过整体那个形态……”
时郁枫默默想:我靠,今天怎么比昨天更可爱了?
又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学会认脸——全世界只认我的脸。
他很快就付诸了具体行动,揽着霍英照相,想选张最好的设置成两个人的手机屏保。画面里他们紧紧挨着,霍英靠着他肩膀,黑漆漆的发丝蹭在他下巴上,背后是闪烁的阳光。第一张神情还有点拘谨,第二张就灿烂了,第三张完美。
霍英完成了设置,把手机还给时郁枫,时郁枫那边也弄好了他的,捏着屏幕一角,“每天都看,加强记忆。”他的说明很在理。
霍英问:“那设我的就好了啊,你以前那个小黑狗多可爱。”
时郁枫答:“……现在这个更可爱。”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点被冲昏了头,以至于互相看着都觉得r_ou_麻。霍英心想干脆收拾铺盖回家做饭得了,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邱十里。
“小英!”邱大班长j-i,ng神头还是那样足,“我们马上要走啦,下午的船,临走前见一面吧,有些话我要当面对你说。”
霍英心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的坦白饭泡汤了,站起来示意时郁枫帮着收拾东西,“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还是怎么着?”
邱十里笑了,“在沿海公路边上,回头,我看到你的伞啦!”
霍英回过身子,果然有人站在高高的路沿,正在对自己招手,又听邱十里补充道:“把小枫也弄过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