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咬牙,徐家子说得对,大唐是个讲理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医死人,也没人会怪他,更何况,徐家子说这是绝世的医术,徐家子有多神奇,作为长安的老人,比谁都清楚。
接过针开始缝了起来,徐长生在一旁指导。
围观的人都看懵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医术?”
“居然用绣花针将人像一个破布袋一样缝了起来?”
这医术看上去可够触目惊心的。
连李君羡都哆嗦了一下,这可是在人身体上穿针过线,难怪徐家子下不了手,想象一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少年人,在人身上用针缝补,那画面简直有够惊悚的……
哪怕是大夫,手都有些哆嗦。
徐长生倒是镇定得很,毕竟不是他动手,在一旁说道,“不要慌,这门医术虽然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但长生保证,它的确是一门惊世骇俗的医术。”
为了减轻大夫的压力,徐长生继续道,“大夫你行医多年,应该经常给人扎针吧,有时候是不是会遇到扎针之后,针眼起浓的情况。”
大夫一想,的确如此,但有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的人又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徐长生继续道,“这是因为感染的原因,看到我刚才将针和线都放烈酒里面浸泡了吗?你以后也将你针灸的金针这样处理,就不会出现针眼起浓。”
徐长生这样讲得头头是道,是为了让大夫相信他。
果然,大夫的手稳了不少。
徐长生继续道,“人受了小伤,伤口会自动愈合,是因为伤口的肉贴合得十分紧密,自动会长在一起,我们这样将伤口缝合起来,就是让肉贴合,它也会自动长一起。”
大夫手更稳了,说得的确有道理。
连缝了好多针,才将伤口缝好。
真像缝起来的一块布。
那士兵原本都快要晕过去了,现在硬是晕不过去,看着在他身上缝缝补补的手。
他都看懵了,这是啥情况?
他又不是一块布?
但似乎也不痛。
其实是因为他的伤口的神经都麻木了,加上他失血过多,感知神经本来就迟钝到了极点。
徐长生见伤口缝好,继续道,“现在用你的药止血。”
大夫赶紧拿来刚才的药,洒在了伤口上。
不多时,血……止住了。
大夫眼睛都缩了一下,以他行医的经验来看,只要血止住,这人他能救活啊。
脸色一喜,他要出名了。
赶紧让人抬了个平板出来,“将他抬进去。”
这人得在他的医馆好起来,就算李统领要带人走,他都不给。
大夫摸了摸胡子,“病人伤重,不易移动,就先住医馆吧。”
徐长生:“……”
这小老头挺有意思。
这小老头还算不错的,明知道可能救不活人的情况下还肯一试,一般人恐怕早赶人了,毕竟医死人,医馆的声誉会受影响。
徐长生行了一礼,问道,“不知道老先生尊姓大名。”
大夫答道,“老夫王焘。”
徐长生:“……”
大唐名医王焘?
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个名医。
也对,能在长安这么大一个医馆坐堂,大夫肯定不是普通人。
王焘似乎对徐长生也特别敢兴趣,“老夫十多年前就听闻徐家子医术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长生都愣住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医术过人了?还十多年前。
王焘说了一句,“老夫的亲家在江南一带,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徐家子医术高明,当年的大脖子病可是徐家子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徐长生:“……”
原来是这一出。
王焘继续道,“老夫对徐家子刚才的伤口缝合之术还有烈酒的使用之说十分感兴趣,不知道可否入内聊一聊?”
被冷落在一旁的李君羡:“……”
他的兵怎么样,倒是出来个人给他说一声啊。
徐长生被王焘迎进了医馆。
王焘作为这里的首席坐堂大夫,十分受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