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招十分有效,那弹琴之人一愣,一手拨弦挡住了那几枚连力度都十分欠缺的飞镖,这几乎就是习武之人的反s,he,可下一刻一抹寒光从前方掠过,手下一阵凉意,一把大刀猛然砍来。
“铛!”复齐看准了时机才挥的刀怎么可能无功而返,看着果然被当成盾用的古琴,他一个下腰迅速换了个方向,手中的刀扬起落下。
“啪嗒!”古琴上的七条琴弦被一刀切断,在琴面上留下了一个显得十分用力的刀痕。
“...唔!”弹琴之人自知最大的依仗已经没了多少,便连连后退几步,抱着古琴施展轻功就往山坡上飞快逃跑。
复齐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掠走,半晌才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素月华在那边大大喘了一口气,扶着若晴几步走过来:“你怎么样?”
“...无大碍,内力用尽需原地调息。”复齐皱眉,盘腿开始调息,此地不宜久留,他只有尽快恢复,把若晴带到武林盟主身边才算安全。
只不过...这些邪教的人又是如何知道若晴身上有令牌的?知情者也不过那几个,是谁泄露了他们的秘密?
这里是浮莲壁深处,平日不会有人踏足。
一座八角尖尖的亭子在漫天大雾中若隐若现,这看似无生气的树林中却隐隐传来丝丝琴声,为这想来为外人所惧怕的浮莲壁添了一份诡异。
那抚琴之人一身青衣坐在亭中,琴声婉转自那一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间慢慢传出。
没多久就有几道身影如鬼魅般从迷雾中掠出,恭恭敬敬地半跪在那抚琴之人面前,微微低头神情严肃齐声道:“公子。”
琴声余韵未消,主人却已停歇。历万书将双手收回站起来,双眼却没有看半跪着的属下,而是平淡地看向天空那沉沉闷闷山雨欲来的样子:“...出发。”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凛冽非常的劲风就忽然从前方迷雾弥漫之处破空而来,在场人皆脸色一变,那几个属下几乎已经要一跃而起护主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东西在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历万书跟前。
相比起他的属下,历万书却只是微微皱眉,那道劲风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这种明显要引起他注意的举动让他动作一顿。
“公子!”在最前面的一人就是庄内的管事之一阿灵,见自家主子被袭她第一反应不是追过去而是抬头询问历万书的意思,因为她细心地发现历万书似乎没有要反击的动作。
历万书伸手一摆,意思是不用追,随即拔下了钉入身后木桩的飞镖,将绕在上面的纸条摊开来细细读了,那双总是带着他人无法丈量猜测的眸子居然一下子炸开些许难以掩饰的光芒来,连带他整张脸的表情都变了几分。
“...公子?”阿灵狐疑地看着历万书似乎准备往外走的样子。
这都要撤走了,他还要去哪里?不跟上大家一起?
“你们不要走原来的那条路,往西走绕开那几个村,淌过烟旬河往外走,不要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办。”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似乎着急着干什么。
浮莲壁中由于迷雾常年不散,s-hi气比周围任何一块地方都要重,所以偶尔下一帧缠绵淅淅沥沥的雨也是这片山谷中的一大特色。
洛行云微微皱眉,抬头看着这让他略微不爽的y-in雨天气,当然他烦的不是他会被雨淋s-hi,雨天对于他们这种有内力能将雨水避开来的人不起半点阻碍作用。
他烦的只是一个很简单也很必然的事情,那就是...他迷路了。虽说他曾经在这山谷中呆了一段时日,但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还是败给了这天然的迷阵。
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费点力气强行破开一条路来试试的时候,一点轻微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以他的敏锐感知,马上发现有人在向自己靠近。
现在这浮莲壁中可以说是真正的鱼龙混杂,正邪两派亦正亦邪的还有朝廷的j-i,ng兵都在这诡异的地方晃悠找架打,但他洛行云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却是哪边都不想碰见。
那头身份不明的人脚步也十分古怪,不紧不慢走得像春日踏青,怕不是把这地方当成了自己家的后院?
正当他微眯双眼一脸警惕地猜测这来者是何方狗熊之时,一把素色的油纸伞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入他的视野,生生扎进他眼里,下一刻,瞳孔骤缩。
“阿云。”来者轻声叫着他,眉眼间似乎有种难以置信的喜悦,手执一把油纸伞在雨中迈步向他走来。
...是他。
洛行云浅色的双眸微闪,一张脸难得有了几分明显的狼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转身欲走,但在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给拽住了,那只手的力度很大,让他一下子挣脱不得。
“...这是不是代表你放不下我?可你来了却又躲着我,让你留下真的这么...难么?”
洛行云浑身一僵,他不知何时放弃了用内力去抵御那点雨水,雨开始一滴一滴地打s-hi他的衣衫,头发,直到心头。
他也不敢回过头去,因为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我想我当夜讲得足够清楚...”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本想着你一个齐玉堂的刺客,没心没肺的杀人魔头,我说心悦你,你不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吧...跑了就当你真的不屑我的真心。”历万书顿了顿,又道,“可你会替我挨刀子,会和我打闹,会听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