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姨、一个保安走上来看。
他旁边两间分别是苏尔晔和余才良的,宾馆隔音不太好,苏尔晔洗完澡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听到外面有点吵闹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耿桦的声音,她便好奇地打开门看。
宾馆来看的人也不是专业的,只有阿姨还有点思绪:“是不是那个管出问题了啊?”
他们宾馆没有专门修理的,平时倒是有长期合作的一个修理店,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个点他们已经下班。
余才良也推门出来,他也是服了这个宾馆,原本还以为他们撞大运了,哪里想到坑的在后面。
他面色就有点不善,前台的小姑娘忙打圆场:“别着急别着急,淋浴保证明天能修好的。”
她弱弱地提议道:“今天就将就在别的屋洗一下?”
余才良憋回了话,他没好意思再为难一个小姑娘,于是耿桦去他房间洗澡。
小半晌,耿桦头上披着毛巾走出来,他头发沾湿~了一点,一边拨着头发一边无奈道:“没水……”
余才良和他室友傻眼,进去看了一下,果然用不了了,他们:明明之前用的时候是好的啊!
余才良看耿桦:“桦哥你今天和淋浴犯冲啊?”
耿桦只能回他一个苦笑。
这回,宾馆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了,前台小姑娘喊来~经理,经理商量着给了他们两天的八五折优惠价,约定好明天必须修好就走了。
耿桦如果还要洗澡,就只好去苏尔晔的房间了,他踟蹰着,苏尔晔已经给他让开了门,他闷声走进去。
耿桦匆匆洗完,他洗的心不在焉,一想到苏尔晔就在浴~室外面,他们仅仅一门之隔,而宾馆的隔音差得出奇,他就不能不分心想到苏尔晔。
于是这个澡,洗地可谓煎熬。
终于冲完了澡,他轻舒了口气,潦草擦完头发,他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
苏尔晔刚刚吹完头发,现在在梳,她头发很长,这段时间又长了些,已经快过腰了,打理起来就很有些麻烦。
她站起来,把吹风机递向耿桦。
耿桦把抓在手里的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他拐过床脚去接。
砰——床边的凳子被耿桦踢中,耿桦也被绊住,他低呼一声,双脚一错,因为拖鞋沾水了底滑,雪上加霜地向前倒去——
苏尔晔伸手抓~住他的手,耿桦被她一带倒地的方向一变,换成了床的方向,而苏尔晔长发一甩,不知怎么的被耿桦压住了一小半,两个人就这么交叠着倒在床~上。
一片寂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莫名其妙沾了丝暧昧。
苏尔晔脸上一红,和耿桦比之前拥抱靠得更近,近到她有点无所适从了,她移开目光挪出自己的头发,就要起身——
她结结实实顿住了,耿桦突然扯住了她的手。
他问:“你喜欢你的郎君吗?”
耿桦刚刚也是手脚僵硬不知所措,直到他看见了苏尔晔脸上的红晕——他心里浮现一个猜想,他高兴地像心里在放烟花,他冲动地出手拉住了苏尔晔的手,并冲动地开口了。
苏尔晔心跳慢慢加快,她被耿桦抓~住的手隐隐发烫,她试着抽~出来,被耿桦更用力地攥着,她佯装平静地开口:“当然是喜欢的。”
耿桦一字一顿道:“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夫妻之间的喜欢。”
苏尔晔仿佛受到了惊吓,又仿佛听到了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当然不是,我对郎君只有敬重。”
耿桦沉默了一会,他积蓄着勇气,最后他开口了,比他想象的要大声:“那你喜欢我吗?夫妻之间的。”
苏尔晔和耿桦对视,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地快极了,她张了张口,又带着一丝茫然地闭上,她本来该和前面一样脱口而出否定的答案,但是此刻她居然迷茫了,她不能忽略心头异样的感觉。
可耿桦就是郎君啊,她又为什么犹豫?
耿桦心头大定,他挪开一点压住苏尔晔头发的肩膀,然后扶着她坐起来,但手依旧紧紧抓着对方的。
他沉声说:“其实我一直想说,不同的经历会造就不同的人,就算一模一样的人,把他丢在不同时代不同社会,他也不会再一模一样。”
“你的郎君无私,而我自私,你的郎君心怀天下,我只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的郎君视你为忠诚的手下,而我,我喜欢你,不是手下,只是我喜欢的一个普通女人。”
苏尔晔难掩惊讶,她侧头看耿桦,又把目光飞快收回来,耿桦喜欢她?
耿桦既然开了口,他掩住害羞,强迫自己抖着手把话讲完:“其实我注意到,你可能心里也清楚了,哪怕我真是你那郎君投胎转世的,我和他,你可以轻易区分。苏尔晔,你也把我和他当成两个人对待了不是吗?”
是呀,除了面貌名字,即便很多生活习惯非常相似,但耿桦没有郎君的记忆,他们生活背景不一样,从事的行当不一样,对待她的方式不一样——她和郎君是两匹孤独的小兽,他们会聚在一起舔~舐伤口,但绝不可能越俎代庖,不可能拥抱对方把心事告诉对方。
他们确实不一样,她在心里其实已经给他们做了区分,她喊耿桦名字,但喊郎君为郎君。
她艰难地点头。
但是——她侧头看耿桦——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对耿桦究竟抱持着怎样的情感,她不知道夫妻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如果现在心里怪异的感觉是的话,那她可能是喜欢耿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