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挨罚了。”
容华心里一颤,弘哥。
那个善良乖巧的弟弟,不怎么喜欢那些书本上古板的文章,倒是常常缠着她用树枝做短刀给他。虽然她们并不是一个姨娘生的,却感情深厚,这些年她时常想起弘哥仰起脸恳求地看着她时那种笑容,软软的,温暖中带着许依赖。
她和弘哥都是一样,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她看着弘哥,总会想起自己小时候,觉得心疼。
以前她常帮着弘哥读书,每次读完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想多帮他温习一些他却不依,她作势吓唬他,“等爹爹检查你的功课,读不过去可是要罚的。”
弘哥调皮的笑,“没关系,我有五姐姐帮我,什么都不怕。”
容华想及从前的情景,再想想现在……
人非要到经历过磨难,才会更冷静、坚强。
虽然大太太已经将弘哥过继去作为嫡亲少爷,表面上也是对弘哥百般疼爱,可大太太向来是个面慈心冷的人,对弘哥并不会有半点的真心。
她不能眼看着大太太操纵一切。
容华拿起针线开始做女红,木槿在一旁伺候着,容华做的仔细,春尧也不敢打扰,就到外屋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很静。
之前大太太交代春尧要多注意些八小姐,春尧不敢怠慢,有几次偷偷撩帘看八小姐,都只见八小姐在认真的绣花,并无其他,这才离开屋子往外面去了。
正巧太太那边的丫头过来找春尧问绣帕上的花样,春尧叫住她,悄悄问锦秀的情况,两个人站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
木槿悄悄走内室,和春尧隔着一块门板,将话里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容华还在低头绣花。
木槿走进来说:“是在说锦秀。大太太已经让人通知了锦绣家里人,让她们明天来接人回去。”
容华正好在绣花蕊,最后一针轻柔地绣在冠上,娇艳欲滴。
这么快。
春尧过了一会儿进屋来,走到炭盆旁往容华的手炉里拨炭,“我看今天屋子里有些冷,就让人拿了手炉来。”说着话,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把手炉给容华递到手中,春尧才说:“恐怕一会儿要跟小姐告个假。”
容华抬起头来询问,“怎么了?”
春尧说:“锦秀要去府外养几天,走之前,我总要去看看。”
容华有些讶异,“锦秀的病还不见好吗?”
春尧摇摇头,她和锦秀都在大太太屋里,平时不见得亲厚,但是她知道锦秀这个丫头是好的,心善又实,现在见她这个下场,心里总是难过。
木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听家里的人说,那些个药石无用的人,是因为福薄,过不了难关,有时候是要沾沾别人的福气才能好的。”
春尧不由地说:“还有这种事?”
木槿点头,“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先要找一串佛珠,让有福气的人拿着念念经文,然后放在病人身边,让病人沾沾福气,如果能好的,也就好了。”
容华想了想,“我这里倒是有一串佛珠。”她转身去内屋的盒子里取了一串紫檀佛珠来。
容华将佛珠交给春尧,“如果这个法子可行,就拿我这串佛珠去,锦秀这场病总是和我有关,我心里惦记着。”
木槿看八小姐这样说,只能将佛珠接在手里。
“可是应该找谁念经文好?”
木槿想了想,忽然笑了,“这府里谁最有福气。”
当然是,大太太。
第九章对策(下)
春尧将佛珠拿给大太太说明原委。
陈妈妈道:“这种方法以前从来也没听谁说过,不过类似的土法子也是有的。”
大太太伸手接过那串佛珠,想了想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叹了口气,“锦秀这孩子在我身边也有些时间了,我真是舍不得她,只是这府里人多,平日里乱哄哄的,这病就不得养。”
陈妈妈急忙说:“太太放心,外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该给锦秀看病的银钱一个也少不了。我会嘱咐她家人好好照顾,等到身子好了,再进来。”
大太太道:“虽然是尽了心,但也心里舍不得这丫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佛珠,“念几遍经文也没什么难的,我就试试也算是尽我的一份心意,万一不行……”
陈妈妈笑着搭话:“能让太太这般惦记,也是锦秀的造化了。”
大太太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滚动着手里的佛珠默念了两遍经文,然后交给春尧,“你且去试试,不管用也不要太伤心。”
春尧点头称是。
春尧刚准备要离开,大太太忽然问:“你说这串佛珠是八小姐的?”
春尧道:“是八小姐的。”
大太太说:“这么说八小姐信佛?”
春尧点头,“除了佛珠,八小姐那里还有些经书、佛香和香炉,昨晚睡觉前,八小姐还让我点了根佛香。”
大太太不说话,半天才微颌,“信佛好,人总会有个信的才好。”
春尧将佛珠给锦秀送去,大太太和陈妈妈在屋子里说话。
“明天的事都准备好了?”
陈妈妈道:“都安排好了,小姐们也都通知了。”
大太太喝了口茶,“瑶华的身子不好,府里也就六小姐和八小姐。”
陈妈妈连忙说:“是。”
“那件事比什么都重要,不能选错人。”
陈妈妈又说:“是。”
大太太眯起眼睛,“都猜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妈妈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