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会,才摇了摇头,颇为无趣的说道:“这样做太没意思了。”
“什么?”
他也不等别人反应,径直拉开眼前的纸门将自己暴露出来,望着大厅中那一干吃惊恐惧怔愣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谁为我举行的葬礼?”
“晴明?……是晴明吗?”
在大厅最前方站着的黑衣男子猛地上前一步,与后退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他冲到欧晴明面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努力吸了吸鼻子,才欣喜笑道:“你这家伙!我早知道你不会有事!”
“博雅,是你为我举行的葬礼?”欧晴明问道。
“不是,不是我……”那黑衣男子,也就是源博雅,擦掉眼睛上的泪水,相貌虽然平和,但是神色坚毅,仿佛是此时才想起害怕来,犹豫的说道:“呃……那个……晴明,你是人是鬼?”
欧晴明微笑着,细长的眼睛里都是狡黠的光,他对源博雅说道:“身为一名武士,还会怕这种事情吗?你与我相交多年,应当已经习惯了吧?”
“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不会习惯吧?”源博雅按照惯例吐槽,随后眼睛定在他身后的式神上,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下意识就要拿起腰间的长刀,但手才刚放下,就想起刀已经在门外被解下。
“是这些妖怪在胁迫你吗?”源博雅冷冷的说着,他因为常年习武,气势阳刚,又跟随晴明见识过许多事情,对于鬼怪有了多方认识,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后退,否则会被鬼抓住内心的弱点扑过来杀死。
他的眼睛从酒吞转到茨木,最后在他头上的角停住,眼神也越加阴鹜。
式神们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茨木的角,顿时露出了讥讽的眼神,妖狐刚想奚落两句,就见到妖琴师默默用头发把自己额头上的角挡住,想了想,他也悄悄退下,换上之前带着面具的那副未觉醒的样子,至少这样还比较正常一些。
姑获鸟的翅膀也藏不住,干脆就敞开放在那里,她的眼睛在斗笠的遮挡下晦涩不明,但源博雅却清楚的感受到从她那里传来的冰冷杀意。
犬神……犬神在考虑自己蹲下能不能伪装成一条宠物犬。
“不是啊。”欧晴明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出了房间的门,对着大厅中间的棺材有些好奇,便不顾源博雅欲言又止的表情,将棺木推开。
里面放着一个木偶,穿着他的衣服,周围被许多白色的菊花覆盖。
欧晴明好笑,伸手点在木偶的额头上,从它身后抽出一张符纸。
“这么珍贵的符咒都用在我身上,未免太奢侈了吧?藤原大人。”
被叫做藤原大人的男人从棺材的另一边睁开眼睛,他的下巴蓄着长长的花白胡须,皮肤松弛且布满皱纹,面无表情,眼睛也是昏沉沉的光。
“晴明。”藤原大人开口,而后咳了两声,声音有些喑哑和虚弱,“你从哪来回来的?”
“并不是三途川。”欧晴明上前,将手中的符纸折好,恭敬的递给藤原大人,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他说:“但也有比去三途川更令人激动的经历,如果要我来说,以我贫瘠的语言描绘不出我见到的万分之一。那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世界。”
“这样啊……”藤原大人低声说着,并没有再继续问,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又拒绝源博雅的搀扶走到欧晴明面前。与健康年轻的欧晴明相比,他的背脊已经弯的极其厉害,站起来还没有晴明的一半高,但却从没有人会因此忽视他,因为他的气势十分惊人。
透过窄小的眼睛,藤原大人笑了起来,“欢迎回来,晴明。”
“借您吉言。”欧晴明礼貌的弯了弯腰。
藤原大人伸出手,在宾客中一位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走上前,伸出手,恭敬的将他扶住。
“我会告知圣上,也请你在尽快赶往皇宫。”藤原大人说。
“好的。”欧晴明说。
藤原大人就这么走了下去。
宾客们望着微笑着的欧晴明,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唯有相熟的源博雅叫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失踪的这半年是去了其他的世界?”
“差不多吧,等有机会再与你细细的说明。”他又望着那些宾客,高声说道:“非常感谢大家参加我的葬礼,但现在我已经‘起死回生’,葬礼终止,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你这话……”源博雅有些不满。
但见到欧晴明没有再继续开口的意思,再不满也只能为了好友去打圆场,他将欧晴明推下,自己站在主位上,道歉,解释,补偿,做的滴水不漏,等到把一切摆平,已经接近下午。源博雅这才回过神,看着正在吃甜瓜解暑的友人,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晴明见他过来,便招了招手道:“博雅,过来坐,为你留了一份。”
“真是谢谢了。”源博雅嘟囔着,不高兴的坐下,他环顾了四周,那些相貌奇怪的鬼们全都围在一个少女的身边,微微一怔,问道:“你是他们的首领吗?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欧衔云。”少女说道:“不是他们的首领。”
“那……”
“她是我阿妈!”犬神抢先一步开口,“她可不是首领那种肤浅词语可以形容的人!她是将我召唤出来,给我生命思想血肉的母亲!”
源博雅没太懂,又问道:“你们都是她生的吗?”
生……
这个词用得十分微妙,导致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