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道,“你去洗吧,然后早些睡,明儿不是还有比赛么。”
顾穿云抬起头,就看到她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睡衣领口一圈儿几乎都浸了水,白皙纤细的脖颈还残存着清润的水珠,看起来秀色可餐。
“先把头发吹干吧,要不然明早起来可能会头疼。”他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一会儿头发自己就干了,在头发干之前我会呆在沙发上玩手机,不会弄湿枕头和床铺的。”沙糖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把被褥弄湿,于是连忙解释道。
顾穿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拎过来一把椅子,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上去。
沙糖一头雾水地乖乖坐在椅子上,然后看到自己的小男朋友迈开长腿,去酒店门后的架子上翻出了吹风机。
吹风机的电源线不算长,顾穿云稍微比试了一下,就把吹风机放在了电源旁的桌子上。然后走回她身边,连人带椅子搬了起来,将她移到了桌子旁边。
椅子腾空的感觉不算好,失去了在陆地上的着力点,心脏总会下意识地收紧。
但他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这种没有着力点的感觉,又如同在云端漫步。
“好了好了我吹还不行么,”沙糖连忙说,“你快去洗吧,我一定在你出来前吹干。”
这样说着,沙糖就伸手想去拿那个吹风机。
但顾穿云却先她一步,将吹风气拿到了自己手中。然后,他垂下头,对她说:“把头转过去,我帮你吹。”
“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吹啊……”沙糖瘪瘪嘴,伸出手就想去抢他手里的吹风机。
顾穿云不着痕迹地躲过她,然后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对她说:“乖乖坐好,我帮你。”
闻言,沙糖收回了手,然后乖乖地在椅子上坐好。
她的个子不算高,腿自然也不算长,所以可以伸出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都团成一个球坐在椅子上,然后她跟他用抱怨般的语气说道:“我感觉你最近一阵儿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呢?上次直播的时候就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我比你大了吗?”
“只是四个三百六十五天而已。”顾穿云漫不经心地这样说着,然后打开了吹风机,用手试了试温度和风速后,开始帮她吹头发。
“别说是四个三百六十五天,就算是一天,也是比!你!大!”吹风机的声音有些盖住了原本的人声,沙糖便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听到她这样说,顾穿云慢慢伏下.身,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那今晚要不要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大?嗯?”
说话带出的温热气流,与吹风机里的气流截然不同。
沙糖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往旁边躲,但顾穿云一直都在帮她吹头发,她一偏头,头皮就传来细微的疼痛,所以也不能偏得太远。
她沉默了很久,吹风机的声音不算小,顾穿云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她的头发被彻底吹干,沙糖也没着急从椅子上下来,而是背对着他说:“小顾啊,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顾穿云拔掉电源,将吹风机放回原位,然后去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听到她的话之后,连忙询问道,“说说看?”
“我刚认识你那阵,就是在游戏里嘛,你也知道我被你杀得很惨,肯定是心有怨愤,然后我就去找许南问,关于你的事情,”沙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很久前的记忆,然后继续说,“而且当时除了许南,还有微博、贴吧什么的,所有人都在说你这个人很好、很懂事、很乖之类的。”
“那现在不是吗?”顾穿云反问道。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是吗?”沙糖抱着膝盖在椅子上转了半个圈,椅子不算矮,她将自己的大腿横在椅子上,两只胳膊抱着椅子背,小腿垂在椅子下方,赤.裸的双足前后晃悠着,看起来悠闲极了。
“我觉得我是。”顾穿云毫不犹豫地答出了肯定的答案。
“果然你没有良心,”沙糖摇了摇头,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穿好拖鞋,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如果不是你曾经伪装得太成功,就是现在你变得太突兀,你刚刚!居然跟我说荤段子!”
“我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了?”顾穿云拿着衣服,关上了行李箱的盖子,然后转过头,看着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你你你你你!少给我装出这种无辜的表情!就刚才那句话!!就是……那句啊!”沙糖犹豫了半天,那句“让你看看谁比较大”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要告诉我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哪句话让你误会了。”顾穿云眨了下眼睛,然后唇畔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继而拎着衣服去浴室了。
留下沙糖一个人站在床前,她目送着他进入浴室,然后泄了气般地坐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听着水流声,沙糖不禁就想起了他刚刚那句话。
其实,“听”别人洗澡是一件很色.情的事情,这种色.情的程度比亲眼看着别人洗澡还要强烈。
人类的听觉器官比视觉器官更为敏锐,如果仅仅只有声音,人类复杂的大脑总会脑补出一些,比眼睛能见到的画面更令人血脉喷张的东西。
所以,沙糖越听越觉得不好意思。
她扔掉拖鞋,然后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伸出双手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