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续予去商场买了些小甜饼,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她走的那条有梧桐树的小路上没什么人,很多店铺都空着等待出租,有一只黑猫飞快地穿过小路。当她来到一面反光的大玻璃窗面前时,忍不住驻足打量自己的倒影。
虽然有一点点不是特别适应这种少女的风格,但偶尔这样也给人不错的感觉。
啊……口红好像掉了挺多。她忍不住向玻璃窗走近,从小包里掏出口红和镜子,重新抹上。
涂完以后气色又活泼许多。陆续予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一转,在镜子的反射的那片背景中,她看见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
戴着青黑色的线帽,穿着藏青色的夹克,大部分脸被遮住,身体一大半躲在小巷里,只有半个脑袋在外面的光线里。
即使看不到眼睛,陆续予也知道他一定在看她。
她被跟踪了。
那瞬间单身女性被分尸各地、身首异处、器官倒卖的微博新闻一股脑挤进陆续予的脑袋,她控制住颤抖的手指,镇定的拿出了包里的气垫,一边走路一边假装补粉,余光瞄着镜子里那个人,的确是当她走了以后,他就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手插口袋一步步跟了上来,不远不近。
陆续予立刻在大脑中搜索里这条路最近的、有很多人的大道,同时她还拿出了手机,她扫了眼屏幕,电已经不多了,甚至无法支持她打一个电话。
而且,顾远伐的手机坏了呀……那个混蛋!偏偏,偏偏在这种时候……
万般无奈之下,陆续予只能趁那个男人不注意悄悄加快速度,手里依旧扣着镜子,以防那人突然的袭击。
冷汗沿着脊梁下滑,她已经磨破的脚后跟隐隐作痛。远方的太阳已大半西沉,这时她猛地记起,就算要去最近的大路,也还要再拐过一个更僻静的小巷。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贪近走这条路。而且在她印象里这里有好几家店,并不是很冷清,没想到现在关了。要怪就怪自己平时太过依赖顾远伐了,几乎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现在顾远伐都可能不在这个城市。
真麻烦……
只好假装打电话了。
“喂?亲爱的,你马上就到我这了?好,我就在那条小巷附近……”
陆续予努力让那人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余光注意到镜子里那个人的脚步却出乎意外的加快了,但在陆续予接近小巷后,他的脚步又逐渐地缓慢,到停下。
奇怪?看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是想趁她口中所谓的“亲爱的”没到之前把她解决掉,现在看来是转念一想,假如现在就把她解决掉,那她口中那个“亲爱的”待会到这一定会报警,那就比较麻烦了,所以才停下脚步回去了吧。
现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乱了啊,以后最好少一个人在外面走。
走过这个小巷就可以到大路上,小巷尽头前方有个井盖,在井盖处右拐再走没多远就可以出去,总的就两三分钟,好在那个变态跟踪狂没跟过来……
陆续予走到井盖处打算向右,脚却被井盖子绊了一下,本来后脚跟磨的就有些厉害,现在脚趾也疼,导致她不得不停下来。这么一停,她终于注意到这个井盖是半开的,井口很大,里面,居然有一个楼梯!
有风从里面穿出来,这下面一定有什么。
陆续予犹豫几秒,下去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不得见的东西她就完了,还是老老实实走吧。
“咳咳……”
竟……竟然真的有人在里面……听声音好像很虚弱了。
抱着算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心态,陆续予踌躇着,还是脱了鞋沿着楼梯下去了。这楼梯不长不短但是非常狭窄,陆续予走下楼梯后环顾四周,觉得这里和普通的下水道没什么两样,糟糕的气味令她想立刻折返回家。
“哗啦……啪。”
是一种金属的声音,挺小的,具体很难描绘清楚。陆续予蹲下身再把鞋子穿好,沿着从右边来的声音走了过去。
棕褐色的液体下面流过,陆续予在岸上走,捂着口鼻,看到前面有一个锈掉的只够一个人过的铁门。铁门上挂着锁链,锁链上锈迹斑斑,沾满了红褐色铁锈。陆续予甩了甩手,尝试去推了一下铁门,居然推开了一条小缝。
这个门上还有一个直径五厘米的小窗,但被遮住了。她把小窗拉开,观察了一下里面,却并没有看见人。
小窗是一种像玻璃的材料做的,上面刮痕满布,隐隐约约借门缝隙的光看到里面有像铁架子的东西,只有大体轮廓,无法彻底辨别。
她将门彻底推开,老旧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虽然已经很淡了,但陆续予还是能闻到血的味道,也许是铁锈味,她不太分得清。
这里面非常非常昏暗,暗无天日,如果不是因为陆续予完全推开门,她会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是说,只要关上门,这里就是一个十分彻底的小黑屋。
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存在?而且有一阵子了,看锈就知道。
那确实是一个铁架子,除了陆续予站的那个一小块地方,其余都是用一种像是特制玻璃的东西围圈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玻璃牢笼,玻璃牢笼里有齐陆续予半腰的绿水,绿水中间,那个铁架子冰冷地矗立着,上面挂着锁链之类的东西。
那上面……
陆续予盯紧锁链,勉强辨别出上面粘着的东西好像并不是铁锈,是一种像铁锈但不是铁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