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王谋反与我们关雎宫有何干系?你看到初末是去御膳房还是中途去了别的地方?”虞幼白端起杯茶送到嘴边,微微顿了下。不过从这也能看出,匡越也是个狠人,竟然直接将人诛杀在他紫宸殿的门口,也不怕那些亡魂半夜找他喝茶。
“初末在去御膳房之前还去了紫宸殿。可是,娘娘,刚刚皇上命刘公公放出的谕旨,言明关雎宫的女尸案,正是启王所为。”若是没有关系,音离也不会跑的这样上气不接下气来禀报了。
“什么?”凶手是启王?虞幼白刚刚入口的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难道是她推测的方向有误?
“对了!娘娘!”羽书又突然来了一嗓子,正在愣神的虞幼白,手里的茶杯一抖,热茶洒了她满手。烫的她直接撒了手。
“你怎么也一惊一乍的?”虞幼白无奈的接过羽书递过来的帕子。
“奴婢知罪”羽书满是歉疚的帮虞幼白擦着衣袖上,和手背上的茶渍。
“你说,到底是何事,值得让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一旁的音离听到虞幼白的话,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羽书。她们几个伺候娘娘的大宫女里面,当属羽书最为稳重,怎么今日竟然跟她一样冒失了?
“娘娘刚刚不是让奴婢去查证林太医的事吗?奴婢刚刚听太医院的小药童随口提了几句,说没见林太医佩戴过什么青穗玉佩,但是早上他去紫宸殿的东暖阁,给皇上送每日进补的补汤时,看到正在收拾棋盘的启王,身上佩戴着一枚拴着青色穗子的玉环。因为那种青色有些少见,像是用专门调制的染料染成的,所以那名小药童印象特别深刻。”
羽书说完这些就住了声,虞幼白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难道她真的看错了人?
“那最近几个月,启王府上可办过白事?”虞幼白还是不死心的抬头望向羽书。
“最近几月启王府上倒是没有办过白事……”羽书捏着手中沾满茶渍的帕子,满是沉思的脸上倏地一亮,“但是奴婢记得在半年之前,启王的养母凌太妃薨逝”。生恩不及养恩重,在嘉国,很多被非亲身母妃养大的皇子,在养母病逝之后,悄悄帮其戴孝守孝的行为,也是大家很常见的。
“那圣旨上可提过启王为何要杀那女人?”虞幼白将脸转向正听的一脸认真的音离。
“并无,奴婢这就出去打听”音离双目中燃烧着八卦的小火花。
“好,你速去速回,记得要低调”虞幼白随意的摆了摆手。
“娘娘,何为低调?”音离迈到一半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就是不要太张扬。”羽书推着音离的肩膀,这丫头怎么这么多的问题。殊不知当初她还没有适应虞幼白的说话方式时,也是这般‘为什么为什么’过来的。
“娘娘,既然皇上已经将凶手捉住,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羽书关上殿门,回过头来望见虞幼白的脸上,还是没有多少放松之色,不禁有些疑惑。“娘娘?”
“啊?”虞幼白猛然回神,看到羽书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忙舒展了笑。“没事,我只是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
匡越怎么会如此迅速的就作出动作呢?还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对启王下手?女尸之案只是个引子。果然最难猜的还是帝王心。
“还没问问音离后院的那具女尸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呢?”虞幼白望着殿门处,刚刚只顾着启王谋反的事,都忘了问上一句。
“娘娘,庆贵人来了”守宫门的小内侍好不容易寻了个能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这通报声是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羽书,我长的很像耳背的人吗?”虞幼白揉了揉耳朵,这一嗓子喊得,她感觉耳朵被钻了个眼儿。
“没有,奴婢这就出去训斥他们,让他们往后通报的声音小点。”羽书捂着嘴,忍住笑,往殿外走去。
“这个庆贵人怎么又来了?”虞幼白不知道从哪里寻摸到的一朵绢花,硬是被她当鲜花扯下来几片。
她不舍得扯真鲜花,而且蔬菜也吃的极少,她告诉羽书的原因是,不想‘相煎何太急’。她的本意是,她前世是植物,所以如果不得不吃,那就祸害祸害猪啊羊啊鸡啊啥的,植物蔬菜之类的尽量少碰。但是她这说话说半截儿,将羽书弄的云里雾里,还只当是她家娘娘嘴馋想吃肉找出的借口。
“虞姐姐”庆贵人对着虞幼白行完礼,看虞幼白正在把玩着手上的绢花,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咳咳”一旁的羽书拿起刚换的干净帕子在嘴边按了按,轻咳了几声。
“哦哦,庆贵人请起”虞幼白将手里的绢花扔在一旁的桌上,看向穿的像只福娃一样的庆贵人。
“庆贵人这身衣裳穿的……倒是挺喜庆”虞幼白说完这话,自顾自的笑了两声。一旁的羽书则是无奈的朝着窗外望了两眼。她家娘娘穿的红衣紫裙,也不比人家低调多少。
“姐姐谬赞了”庆贵人低头浅笑,一双酒窝跃然在两颊上。比起其她妃嫔来说,庆贵人本来就显得丰腴,如今穿上一身洋红色袄裙,显得更加……壮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