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你这?”世子夫人方要说七姑娘也快些去沐浴更衣,不想竟是瞧见她身上已经快干透了。
桑榆将披风穿上,见众人惊讶的模样,不禁笑了:“我与师父修习武功医术,如今我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凡真气够用,只不过是以自身真气内力烘干衣服罢了。”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围过来的人越发多起来,桑榆福了福身,便朝着宋家小姐去的方向去了。
其他女子也纷纷跟着自家娘亲离开了此处,梅园中,苏绍钧身边站着一个翩翩公子,便是那两年前曾为桑榆说过话的那位小公爷,他母亲乃是当今皇上的六皇妹,曾祖父是开国大将,父亲亦是北晋的镇国大将军,祁国公祁力扬。
祁君安对苏绍钧道:“两年未见,你这七妹妹亦是越发了不得了。”
“七妹妹的确很努力也很厉害,自打她习医之事暴露出来,咱们府上就再未曾请过府医。这丫头还心善,只要真的需要她,不管贫富,她皆会出手医治。真不知道日后会被哪家臭小子给娶回去,想想都觉得气恼憋屈,想将他提前抓来殴打一番才解恨。”
祁君安见他不似说假的模样,不禁笑了:“未曾想,你与你七妹妹关系竟是这般好,这般亲厚了。”
“那是自然,七妹妹本就是我亲妹妹,我说小公爷,你不会对我们家七儿有什么想法吧?我可告诉你,小安子,那可是我妹。你比她大九岁呢,想都别想。我可不会容许我家七儿给人做妾的!”说着,苏绍钧对祁君安防备起来。
祁君安见他这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张嘴说,若是他家七儿,娶做正妻也是无妨的。不过想到什么,却还是改了话头:“瞧你说什么呢,那么个小丫头,我与你什么关系,只不过也当做妹妹看待罢了。”
“这还差不多,走,前些日子,我家七儿给人治病,那家人便以一篇字帖回赠,虽有些破损,但是七儿说了,那可能便是失传已久的兰亭序手写真迹,只可惜,那户人家早年落魄,家中并无人读书自然也就无人保护此书了,被虫鼠咬坏了不少,封面也被虫蛀了。”苏绍钧见他不似说假,这才舒了口气,拉着祁君安便要去他书房。
这副模样,气得祁君安想将他手推开,想他也是祁国公府的小公爷,还他好兄弟呢,竟是如此防备与他,生怕他抢走他七妹妹般。后听他说有可能是王大家的手记真迹,那股子不悦也很快丢在脑后了,兴致勃勃的跟在苏绍钧身后去了。
这厢,桑榆也来到了宋家小姐所在的厢房,婆子回说宋家小姐醒来了,泡在热水里还在打摆子。
“给她服下丹药,稍后我再给她治疗。”桑榆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了婆子,婆子领会,拿了药物进了内室。
世子夫人着急火燎的也跟了进去,刚进去不久,便传来一道哭声,世子夫人心疼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桑榆摇了摇头,神识展开,搜寻银雪的去处,最终在苏府后门处的院墙找到了。银雪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子,那男子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与那乐姨娘的简直一模一样。
只可惜,眼神不正,不是什么好人。
宋骆见来人不是月姻,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明白今日苏府有喜事,怕是有事走不开。
迟疑片刻,还是对苏绍明道:“绍明兄,此试题,你切莫不可再给旁人瞧见,不然出了事,可别怪本公子翻脸不认人。再说,绍明兄,你也该为你姨娘与妹妹谋算谋算了。她们如今在府内过的艰难,绍明兄身为男子却常常流连柳巷,简直有辱读书人的身份。这试题只要你好好多看看,将这上头的文章给背记下来,我保管你就算不高中状元,也能进入三甲。自己多加考虑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转了一圈后,进了苏府的大门。
苏绍明虽被宋骆教训,却也高兴自己得到了试题,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来。
谋算?
呵,当官有什么好的,有钱才是真事,他还要存钱将他的小宝贝银舞给赎回来做妾侍呢。
桑榆听了苏绍明的嘀咕,不禁乐了。
好家伙,这要是让月姻知晓,她一心想依靠扶持的兄长如此没有大志,还想着将她婀娜楼中的妓子赎回家来,不知是和感想。
更让桑榆乐呵的便是,先头这月姻还很高兴自己重新包装的小桃红卖了两万两的‘chū_yè’,其实是从她腰包里拿去的,又是何种模样呢?
“七小姐,还请你进来。”世子夫人在里头喊了一声,桑榆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另一边,月姻也没闲着,桑榆不在了,她开始热络的与那些贵女打交道。
贵女们围在一起,一个黄衣女孩的丫鬟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跟着那黄衣女孩惊呼出声:“当真这般大胆,竟是说出不让未来夫家纳妾之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她虽然如今有些名头,可身为女子,怎么可能!”
“怎么了?”有与黄衣女孩交好的小姐凑上去问道,黄衣少女便对她说了听来的消息,那女孩亦是捂嘴吃惊不已。
不多会儿,桑榆昨晚在自家院子里说的话,便传遍了闺女圈,甚至前头男宾处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