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想了想道:“就穿上回那件鸭卵青的,配饰取碧玉, 用姐姐给我打的络子穿起来。”
捧墨答应一声下去,很快就准备好了进门。
这套衣裳剪裁得体,更衬得谢笙面如冠玉、身姿挺拔。谢笙依旧用了发带, 将两侧耳畔的头发挑起一缕,束在脑后,其他的即便仍旧披散着,也会显得人精神许多。
捧墨手脚很快,不多时候, 就给谢笙处理好了所有东西, 谢笙对着镜子看了两眼, 就直接转身,领着人往主院去了。
谢笙出来的时候, 正好遇上谢麒。
谢麒今日要进宫, 就穿了一身世子服, 头上戴着宝石发冠,他板起脸时,被这身打扮衬得威严许多, 倒有了谢侯五分架势。想必这时候让人来看,定有许多是认不出谢麒的。
“大哥今日打扮得真好,”谢笙一见面,就赶忙夸了一句, “想必今日有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要在大哥你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可不敢抢娘娘的风头,今儿娘娘和六殿下才是主角。”
谢麒知道谢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谢麒边走便和谢笙道:“今儿你们自己在家,若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先去问林管家,他在爹身边跟了那么多年,懂得的东西,可比你我多得多。”
“大哥你就放心,我可不是那非要逞强的人。”
谢麒点了点头,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主院。这时候,天边的启明星才刚刚升起不久。
谢笙随意的看了一眼,便抛在脑后。他夜里睡得早,这会儿合曾用的时间,大概三四点左右,也并不觉得困倦。或许是因为知道今日事情重要,便自然就醒了。
“爹、娘,”谢笙兄弟两个前脚进了门,后脚两个姐姐就来了。几人都坐在一处,看上头丫鬟婆子们仔细的为那两人整理衣裳。
谢侯毕竟是男子,还要好整理一些,不过片刻,就已经可以安稳坐下。谢侯身上气场一放,直叫身边伺候的人都低了头,再不敢看他一眼。
李氏这边的整理就叫显得繁琐许多,衣裳要一丝不苟不说,连头发都用头油抿得一丝不乱。头上的配饰更是一件件都是按制式装点。美是美了,却重的很,李氏的眉头打从全套的首饰上好,就没松开过。
谢侯和李氏一同坐在上首,对着几人交代几句,便叫人拿了些小点心上来,李氏克制的只吃了两块,连茶水都没敢喝,就怕过会儿在大典上出丑。
那可不是在家里,还能随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氏放下筷子,看着身边的大姐儿道:“今儿你去不得,可等到明儿,你和小满却要一道进宫的,到时候也去瞧瞧庄妃娘娘。”
“娘你就放心,姐姐知道该怎么做的,”谢笙道。
李氏没好气的瞪了谢笙一眼,到底没舍得说他。
就在谢侯和李氏都用得差不多了,准备动身之前,外头林管家进来了,面上神色有些凝重。
“出什么事了?”谢侯问。
大姐儿二姐儿见状,赶忙起身:“爹娘,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李氏点头应了,由着她们回去,过会儿她们便不必过来相送了。
林管家这才对谢侯道:“刚收到的消息,淑妃之父在进京途中马匹受惊,被摔下马车,磕到路旁的石头上。已经去了。”
“什么?”不止是谢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信,淑妃的父亲,就这么就没了?
“马匹无缘无故,怎么会受惊。”
谢麒问出了心中所想。
这也是谢笙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倒不知,”林管家道,“那马是在官道上突然受惊的,甚至还因为受惊,踏进了路边的农田。”
谢笙下意识的想到,好在现在不是秋天,冬日里农田休养生息,大都没种多少东西。
“一般马匹受惊,无非不过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是吃了什么东西。无缘无故的受惊……”
谢笙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这事情也并不绝对,到底咱们知道的不多,也不能妄下判断。”
谢麒也接口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个骨节上也太过敏感了些。”
“淑妃之父是他们家的顶梁柱,他这一去,便几乎断绝了三皇子的青云之路。”
谢笙看了谢侯一眼,轻声道:“旧年贤妃和四皇子一向被淑妃稳稳地压在下头,焉知如今他们会没半点野心?”
“三皇子四皇子资质相差无几,只怕这朝堂上又要翻上一番了。”
“等今日进宫,我去见一见庄妃娘娘,”李氏开口道,“淑妃贤妃一同走过这么多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若她们的关系是真要好,我看如今也未必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闹掰。”
在对女人心思的揣测上头,谢家父子几个,是绝对比不上李氏的。
谢侯闻言半点不犹豫,直接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林管家似是看见了什么,悄悄退了出去,等再进来时,又带了一个新消息。
“昨夜刘子新夤夜进宫。”
“刘大人不是在守着高家吗,怎么舍得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