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沛自嘲般冷笑一声,“程先生,您难道忘了林相尹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更是满堂哗然。
林相尹的死亡至今都是一个谜,她惨死在无人岗的消息当时可是震惊了京城,不过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当时也被人揣测过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刻意隐瞒这件事。
如今看来,林相尹的死亡果然内有乾坤。
“你不要胡说八道。”程景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随后更是激动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薛沛轻笑一声,“我当真做不到程先生那般心狠手辣。”
“薛沛,我自认待你不薄,你说出这些话可有想过后果?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来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程先生,我只是良心发现了。”薛沛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以及恶心,“程先生可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受人尊敬,受人崇拜,却是赚着最不堪的钱,做着最丧心病狂的事。”
程景祁吼:“我没有,我行事坦坦荡荡,就算你说再多的话来诋毁我,我都问心无愧。”
“那你现在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所有镜头敢不敢说林相尹的死和你无关?”薛沛咄咄逼人的指着前面的一排镜头。
程景祁转过身,当真是表现的一派正气,他掷地有声的说着:“我从来没有做出对不起林相尹的事,她的死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她对我亦师亦友,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
“哈哈哈。”薛沛突然大笑起来,“程先生不愧是程先生,当真是撒起慌来也是面不改色。”
程景祁高傲的抬起头,“薛沛,你诋毁我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会立刻通知我的律师,你等着被制裁吧。”
“程先生,你以为我跟着你这么久还学不会留心眼吗?”薛沛问。
程景祁的动作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沛笑着说,“从你杀了林相尹开始,我便知道你这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知情的每个人,在我对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会把我当成狗一样使唤,当我毫无价值的时候,就会和林相尹一样被抛尸荒野,我不傻,自然懂得凡事留一线,要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程景祁皱紧了眉头。
薛沛面朝着镜头道:“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警方,很快警局就会来人请程先生配合调查了,希望到时候程先生也能这般镇定自若的面不改色。”
程景祁身体有些脱力,他顺着床坐在了床边,倒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他甚是平静的说着:“薛沛,我自持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危机吗?”
薛沛道:“从你开始进入这一行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想到过今天这样的局面。”
“哈哈哈。”程景祁狂妄的大笑起来,“不,我不需要想,我从来不会输,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可是你输了。”薛沛低下头,“程先生,我们早就输了。”
“不,我没有。”程景祁大吼一声。
“从齐伍知道林相尹的死因开始,我们就输了,我们可以忽略不计顾一晨这个女人,可是你对付不了齐伍,他的狠,不是你和我可以想象的。”
程景祁闭了闭眼,突然整个身体都传来一种疲惫感,他好像休息。
病房里的人渐渐的褪去,大概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新闻,一个个喜不自胜的捧着相机离开了。
副会长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程景祁躺回了床上,两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