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山路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用扫帚清理着落叶,少年那张稚嫩清秀的面庞之上泛出略显病态的蜡黄,身形亦是显得瘦弱,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只需一阵稍强的劲风就能将其吹倒,这一切使得少年显得很不起眼。唯一突出的就是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灵气十足,犹如其中蕴含着无数日月星辰,显得璀璨深邃。
炎炎灼日下,少年衣襟湿透,额上亦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随着少年的动作顺着脸颊滑落,不断汇聚,最后变成豆粒般大小,终于不堪重负地滚落在了青石山路上。
啪嗒!
少年未曾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清扫着落叶。
少年叫江铭,是紫云宗一名记名弟子。
就在此时,几道长虹破空而来,直奔宗门而去。刺耳的破空声引得江铭抬头观望,透过茂密竹叶的视线却只看到了留在空中的淡淡残影。
“终于回来了,是前几天出行的几位长老吗?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江铭摇了摇头,而后自嘲一笑。
“如今我自身都快难保了,想这么多作甚?”江铭举袖擦了擦汗,又开始继续扫地。
紫云宗坐落于断背山脉以北的紫竹山,此山因盛产紫竹闻名,灵气浓郁,更是终年云雾氲绕,颇为不俗,故而被选为紫云宗山门。
此时,紫云宗议事大殿内,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正在来回不安的踱步,此人面如温玉,一双布鞋,一身简单而合身的白衣,再朴素不过的衣饰却衬托出一种返璞归真的莫名韵味。
“陆老,你觉得,时间到了吗?”中年人顿了顿脚步,转头向身后一名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老者询问道。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只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毕竟只是预言,出现一些偏差也不足为奇,掌教要早做打算啊。”老者皱了皱眉眉头,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徐涛点了点头,却是忽然间神色一动,悄然收起了脸上的急不可耐,“他们到了,看看他们怎么说。”
只见徐涛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三道长虹从殿外急射而来,光芒散去,露出里面三道人影。正中一人白眉白须,仙风道骨,一身洁白道袍的衬托下更是说不尽的超凡脱俗。左侧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古板,身穿一袭黑色长衫,是一个粗犷的中年人。右侧则是一名满身肥胖尽显富态的中年人,满脸臃肿肥肉将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一对八字胡更是将其精打细算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老,情况如何?”徐涛脸上古井不波,显得从容镇定,与之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未等白袍老者回答,其身后那黑衣大汉便怒声朗道:“说起来就来气,我们到的时候还什么都没发现,那些凶兽却都不要命似的攻击我们,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冲出去,什么都没发现呢就徒惹一身骚,晦气。
就这还不止,那些晚一步到的宗门没有发现,非要说是我们先到一步,把好处独吞了,刚突出重围,又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还有你这个死胖子,穷疯了吧,冲杀的时候就属你最慢,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地收着路上的凶兽尸体,灵药,你他娘的连石头都不放过,就差没把地皮收走了,我就不明白了,咱紫云宗有这么揭不开锅么?至于你这么精打细算?”
黑衣大汉越讲越生气,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响亮的嗓门似乎令得整个大殿都震了一震。
“老秦,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老人家执掌的是邢堂,哪个弟子不对你敬畏有加?生怕惹恼了你,你就随便找个借口让他们扫地出门了,每个人在你面前都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你再看看我,弟子的修炼资源、炼药材料、炼器材料、功法秘诀……全都要我想办法,咱紫云宗本就才立宗没多少年,底蕴远远不比那些老牌势力来得深厚,哪里来那么多资源?
那些弟子整天跟我后面催,就跟催命似的,不节俭点行吗?”那胖子讲到此处,那只看得到一条缝的眼睛竟突然睁大了几分,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到他那硬挤出来的几滴泪水,感受不到他的委屈。
“你看,我这些年为宗门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体重减了不知多少斤。”说着,钱富贵还张开双臂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消瘦”了许多的臃肿身形。
“收起你那一套,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前段时间我还听说你收了一个老家伙的重礼,要卖他一个正式弟子的名额,我都还没告你的状,你倒先污蔑起我来了,我什么时候滥用私权过?”听得钱富贵言语间暗含的讽意,秦山双眉倒竖,身外灵力剧烈波动,四周空间微微震荡,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行了,这些你俩待会出去在慢慢说吧,现在先谈正事。”饶是以徐涛的温和脾性都有点听不下去这对冤家的斗嘴,眼看着他们把话题越扯越远,不得不出声阻止。
“秦长老所说的大抵就是所有情况了,我们刚到就受到了凶兽的疯狂围攻,突出重围之后并没有找到那道血光的源头,还差点跟风家起了冲突,好说歹说他们才罢休。”陈均摇了摇头,倒也是颇为遗憾。
“不过这次,钱长老倒也是有些收获。”陈均话锋一转,众人也将视线投向了那个臃肿的胖子。
“哼!我就猜到这死胖子藏了不少好东西,还不快点拿出来。”秦山瞪大铜铃般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