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萧君默与苏澜清一同来到外头,苏澜清的脸还是有些红,萧君默知趣地沉默,绝口不提刚才的囧事。须臾,傅淳前来报,还是没有找到刘渊,苏澜清皱眉,脑中闪过一丝疑虑。
最近一次见到刘渊,似乎就是还未开战时,在城墙上的那一瞥了,至此到如今,他都没有再见过刘渊一面,莫非这人早已趁乱逃出去了?
“不会的。”似是看出他的疑虑,萧君默转过头对傅淳道:“每一处都仔细搜过了么?角落里都没有放过罢?”
“是的。”
萧君默沉思,莫非,这皇宫中有所谓密道之类的存在?刘渊便是躲在密道中,故所有人都找不着他。
想着,萧君默说:“仔细检查一些边边角角,看看有没有密道之类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傅淳领命下去,萧君默叹了口气,与苏澜清一同往前走,只听身旁人道:“殿下别太担心了,只要想抓,不可能抓不着。”
“澜清说的是。”萧君默点头,两人缓步走到皇宫中,前面便是皇帝刘渊的寝宫,所过之处,处处尽显奢华,萧君默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半晌,他忍不住道:“这刘渊,真真是铺张浪费,这么多宝物,可以供不少百姓不愁吃穿一辈子了。”
苏澜清点头赞同。
“以后我做了皇帝,还会和前世一样,以天下百姓为重。”萧君默忽的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认真道。
苏澜清一愣,想到前世的萧君默,虽然刚刚登基,但是所下的各种政令,皆是造福于百姓,他点头附和:“殿下是个好皇帝,此乃北狄百姓之福。”
萧君默喟然长叹,他握住苏澜清的双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掌心,叹道:“可惜不是个好情人。”若不是他的迟钝与忽略,怎会有前世的悲剧?
“……”苏澜清不语,唇角叹息稍纵即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他不会再悲叹,珍惜当下,才是真理。
此时此刻,青霄皇宫一个密室中,刘渊与其贴身宫人福德躲在一处,他已经躲在这里面足足快有一日,甚么吃的都没有,腹中饥饿难以忍受,他咬牙切齿,若不是萧君默与苏澜清,他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么!
“皇上不必心急,若是他们一直寻不着您,便会离开的,倒是您便可以出去了。”福德低声说。
刘渊瞪了他一眼,若是萧君默他们一直不走,他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里面?不行,他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是。
刘渊转身在密室中翻箱倒柜,也只找到一柄小小的匕首,如今之计,唯有混作北狄士兵才得以出去,他想了想,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福德身上。
为了活下去,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不为过!刘渊目光变得森寒,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福德,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匕首狠狠地捅入他的心中,一刀毙命,“福德,你可别怪朕,来世投个好胎。”
猛然拔出匕首,刘渊小心翼翼地剥下福德的脸皮,仔细地贴到自己脸上,血腥味与粘腻感令他几欲呕吐,但为了活下去,他生生地忍了下来。
片刻之后,刘渊换上福德的衣裳,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室的门,小步地溜出去,外头天色已暗,正好方便他干事!
刘渊闪身到暗处,瞧见有一名北狄士兵落了单,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过去,手刀劈在他的后颈,将人打晕,他环视左右,把士兵拖到暗处,换上他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混入人群中。
萧君默与苏澜清正从皇宫中出来,一名士兵经过他们的眼前,看到他们走过匆匆行了礼便想要离开,连个正脸都没有,苏澜清不解地与萧君默对视一眼,眸中闪过疑惑。
这人为何如此怕他们?
萧君默亦是盯着那人,他眼尖地发现,那人的脸颊边有一缕血迹,令他奇怪的是,就算是昨日大战后没能及时洗干净,今日这血迹也该干涸了才是,为何看起来如此新鲜,就像是……刚溅上去的一样!
萧君默当即上前制住那士兵,厉声问:“你是哪个将军营下的士兵,报上名来!”
刘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拦下来,他的眼神变了变,故作镇定道:“小人付德,傅……傅淳将军营下的。”既然答出来了,应当不会再为难他了罢?刘渊动了动身子,“殿下,小人还有事,先告退。”说着就想跑。
“等等,你急甚么?”萧君默再度拦住他,转头对一名士兵说:“去叫傅淳过来,快些。”
一盏茶后,傅淳过来,萧君默抬起那所谓付德的脸给他看,他摇摇头,十分坚定地断言:“回殿下,此人不是我营下的,从未见过。”
“哦?”萧君默大致猜到了这人是谁,但他突然不想那么快便揭穿他,他轻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令他抬头看着自己,“傅淳说了不认识你呢。”
“呃,小人小时候摔着过脑子,时常忘记一些事情,许是小人记错了罢。”刘渊梗着脖子解释。
萧君默听言更觉好笑,装!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何时去!他哼了声,“来人,把所有将军叫来,让他们自己来认领,付德,所有的将军都会过来,这下不会不记得自己跟了谁罢?”
苏澜清站在一旁目睹,萧君默从不是会磨磨唧唧之人,平白无故和一名小兵说东说西,莫非……这人便是那四处也寻不到的,青霄皇帝——
刘渊!
说时迟那时快,刘渊身形一动,挣脱萧君默的桎梏要逃跑,他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