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螺丝巷也就一分钟的事情。他跟隔壁文具店老板打了个招呼,让人帮忙看一下店,然后就冲巷口跑过去了。
泽亚在车里坐着,不一会就看见冬晨急匆匆的从远处跑过来了,他摇开窗,喊了一声“嘿,冬晨,这儿呢!”
“你还特地帮我买粥,真是不好意思,天这么冷还跑一趟,等我发工资请你吃饭。”冬晨也没多推脱,俯下身把头探进车窗里,伸手准备接粥,他只想快点赶回店里。
“客气什么呢,你怎么从那边跑过来的啊,我记得你家是巷子里面啊。”
冬晨听闻没有说话,原本因为发烧而红着的脸因不知如何作答而变得更红了。不知所措之时,泽亚的手却摸上了他的额头,冬晨一诧。
“我操,你这还发着烧呢!你没看医生?!”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你把粥给我吧,我一会下午去看。”
“你上车吧,你在车上吃,我带你去医院。”泽亚觉得冬晨这小子心真大,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这么想着又喊了一声“快上车啊!”
“我,我还在上班呢。我,我真没事!”无奈之下只能说出了实话。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冬晨消停一上午的肚子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捂着肚子,汗也流了下来。
“你在搞笑吧?这样还上班,不要命了?你们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上车!”
“我在服装店上班,真的就我一个人,店里还等着我呢,我不说了。”冬晨自己也郁闷,自个儿从小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懂事有礼貌的人,但认识周泽亚才几天,就连着撒谎,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看自己。说了这么多,肚子的疼痛让他无法再装下去了,他丢下这句话,就往服装店跑,连粥也没拿。
泽亚火了,倒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本来因为看那人因为“蹲错点”而发烧,想着等他病好的时候委婉的告诉他照片上的地方其实是三牌楼,没想到这人怎么折腾怎么来,看着向冬晨没头没脑的跑了,自己也赶紧锁了车,拿着粥跟了过去,路上还不免责备着“我怎么越说你还越跑!”
三两步路就到了服装店,店里零零散散有几个客人,冬晨进了店抓着卫生纸随口应付了句“随便看看啊。”就进了里间的厕所。泽亚看到这儿噗一声笑了,冲厕所喊道“你这人脸皮真薄,上厕所就直说呗,还撒腿就跑。”
他把粥放在收银台上,细细打量起这家店来。店铺不大,一个小小的门面房,里面卖的就是些流行女式服装,因为门面位置好,想来生意应该也不差。
过了一会冬晨从厕所出来了,无力的趴在收银台上,也没劲说话了。泽亚看他虚脱的样子,心里也有数,估计就是昨晚吃烧烤吃的拉肚子了。他拉来一张凳子,坐在冬晨旁边,说“你几点下班啊,我带你去医院。”
冬晨侧过脸,看着他,不答反问“你怎么不上班?”
“我年假呀,半个月呢!”泽亚掏出烟答道,然后又问“能抽烟么?”冬晨递给他一半瓶矿泉水,示意他烟灰弹在这里。
泽亚接过瓶子,抽起烟来。过了会又问“你每夜等的,到底是谁啊?跟我说说,说不定能帮你找。”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闲呢?年假不出去玩,又买粥又帮我找人,你学雷锋啊?”话是如此,但却没有透出不满,更多的是不解,冬晨觉得世上没这么热心的人,怕自己落下别人的人情。
“你就当我活雷锋吧,就是觉着你能等这么多天,挺不容易的,我摄影经常东奔西跑的,能帮你留意着点。”
冬晨闻言也不想再话里带刺,他蔫蔫地说“我堂哥。他经常不回来,这次家里有急事要找他,我找不着。那天看了你照片,发现他在吃烤串,我琢磨着每天等也该等到他吧,可是等了这么多天了,连影子都没见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冬晨说完又把头埋在了臂弯间。他是真觉得烦了累了,父亲的病让家里揭不开锅,这也是他为什么发烧都不敢请假的原因,现在每天家里空落落的就一个人,什么事儿都是自己来。
“杂志还在吗?哪个是你堂哥?”泽亚心里是有点同情他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表现在脸上的同情,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一种可怜的认可。
冬晨把收银台下的杂志拿出来,翻到那一张,指了指其中的一人,说“我堂哥,向浩淼。”
泽亚接过杂志,看了下,因为照片拍的是全景,所以人并不太清楚,五官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仍能看出与冬晨是有点像的,只是更黑瘦一些,气质也完全不同。看了一会照片,心下有了决定,他把杂志还给了冬晨,道“快吃粥吧,你也别烦了。等会下班我带你去医院。微波炉在哪儿?帮你热了。”
冬晨指了指微波炉的方向,不再推辞。
泽亚拨着微波炉的指针,转过头问“你不会对海鲜过敏吧?”
“没啊,你怎么这么问啊?”冬晨迷糊。
“你这个人啊,就是什么都不爱说,发烧也不请假不跟老板说,拉肚子也不跟我说,谁知道你会不会海鲜过敏也不说又把粥吃了呢?”
冬晨知道他在揶揄自己,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那不是不想添麻烦吗。”
吃完了粥,冬晨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周泽亚看店里没什么生意就由他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传了一张封面,我会说向冬晨住的地方就是照片里的地方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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