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而不得,要而不得,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以前造物主见到他的时候,就说他此生命运多舛,他还不相信,可如今却是一语成谶,他当真命途多舛,一生不幸。
不幸在妖儿的身上,妖儿是他的不幸,从始至终,从初始到终结。
他此生——
无望,亦无解!
三殿下看着那温情四溢的一幕,眸中的墨绿,堪堪要被不甘嫉妒之色给覆盖。
这时,玉缠终于是转过头来,看向他。
红衣妖娆男子语声平缓,没有平常的妖娆妩媚。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害妖儿,所以妖儿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玉缠道,“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妖儿的面前,否则,你带给妖儿的都是怎样的后果,你自己也清楚。”
说完,便抬脚要走。
却是在离开这堪堪要崩塌的大雪山之前,最后说了一句:“求而不得是痛,爱而不得是苦。可你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你何来痛和苦?解铃还需系铃人,此间事了,你回圣地吧。”
末了,揽着褚妖儿飞身离开摇摇晃晃的山巅,笼罩着两人的炽热烈火,也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移动。
烈火熊熊燃烧,如同来时一样,燃烧着整个天穹的,直朝南区妖心而去。
火海侵袭,灼烧着的,却不知是谁的痛和苦?
而随着烈火的离开,刚刚还是在不停的摇晃着,眼看着下一刻,这座最接近东灵圣地的大雪山,便是要造成山崩地裂的景象,可烈火甫一离开了大雪山的范围,冰雪立即便停止了融化,包括山巅在内的整个山体,也是立即停止了晃动。
没有了那烈火可怕的温度,正在滚滚流淌着的雪水,立时便又冻成了冰块,紧紧攀附在山体之上;冻人的风雪,也是重新的吹刮而起,吹得石面上的血迹被覆盖,刮得人伤口都是生生剧痛。
“解铃还需系铃人?”
风雪在山巅之上重新弥漫开来,三殿下呢喃的重复了一句,而后便微微垂下头,看着自己胸腹上的伤口。
玉缠刚才是真的动怒,以致于留在他身上的这个伤口,短时间内,是根本好不了的。
没有两三个月,别想这伤口能够在各种外力内力的治疗之下,好转痊愈。
也就是说,这两三个月,是玉缠予以他今日对妖儿所作所为的惩罚。
他的无心之举,让妖儿差点死亡,玉缠虽不杀他,却也要他尝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可三殿下却是觉得,这是他自找的,真切怪不得玉缠。
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将妖儿带来东灵圣地,以为能够缓解控制妖儿体内的毒素,何来能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啊,不怪别人,只怪他自己。
明知故作!
鲜血不停的流,却是在刚流到石面之上,便立即被白雪覆盖。三殿下手掌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抬头看向玉缠和褚妖儿离开的方向。
看一眼,看一眼,再看一眼。
看到最后,眼睛都酸了,他终于不再看,只捡起自己被白雪覆盖的斗篷,动作缓慢而僵硬的将斗篷披在身上。
身上血腥味极其浓重,他也没给伤口做任何的措施,只披好斗篷后,便要离开大雪山。
恰在这时。
“踏。”
有谁突然到来,靴底踩雪声非常明显,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显然是故意要他发现的。
于是他便转头,看一看来人。
入目乃是同自己身上的斗篷别无一二的玄黑,只是不同于他玄黑底下的青绿,来人那玄黑之上,盛开着大朵大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看起来华美又诡谲,正是他最熟悉的参商大帝。
“你怎么来了。”不同于对妖儿的痴缠缱绻,面对着参商大帝,三殿下态度平淡,好似以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大帝同为一体过,“妖儿已经被玉缠带走了,她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听着三殿下的话,参商大帝静立着不动,风雪吹袭到其身上,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那有些刺目的血红。
良久,参商大帝才道:“是玉缠伤的你?”
三殿下不说话,姿态却是不置可否。
大帝道:“玉缠真是心慈手软,他怎么就没杀了你,解决掉你这个隐患。”
隐患?
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妖儿的隐患?
听到这样的话,三殿下本该发怒的,可此时的他,却是眸子弯了弯,墨绿的眸底漾开一抹笑意:“我不是有心要害妖儿,玉缠都已经这样惩罚我。大帝,你觉得,当年你亲手将妖儿害死,他们是会怎样惩罚你呢?”
大帝不语。
三殿下知道这正是大帝的痛处,当即继续开口,说的话又狠又厉:“我是无心之过,玉缠都将我打成重伤,我若不赶紧回圣地,一刻钟之后,我就会死的。可你呢,你是有心害妖儿,你以为,他们这么多年都未尝动手,只是为了等待妖儿的回归,而不对你施加什么举措计划吗?”
大帝还是不语。
三殿下兀自说着,知道大帝不是无视自己的话语,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
于是他说着,笑了笑:“妖儿让我回圣地,我这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回去了,古帝天尊他们,一定会立即将你撕成碎片的。大帝,保重,好自为之。”
说完,云淡风轻的转身,凭空踏前,便是离开了大雪山山巅,直朝更高天空的东灵圣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