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摸摸头,“能把空心的字涂成实心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接过传回的画稿说:“算了,其实用不了多久的,你们先回去吧,后面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再留下来。”
几个人看着我一阵猛点头,眼神里迸出的小火苗都要把我烧着了。
等教室里的人全走光,刘杨和方啸才姗姗来迟。
我正对着黑板思考要先从哪里画起,耳边传来边岩无意识的瞎哼哼。
我之所以说是“无意识”,是因为边牙牙同学从来都不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以任何形式唱歌。根据我十年如一日的观察,他瞎哼哼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我猜应该是我帮他解决了办板报这件事情,才让他顿时如释重负起来。
不过,我也真是没救了,连他这种听不出调子的瞎哼哼都觉得可爱又悦耳,这简直就是情人耳朵里出贝多芬啊!
方啸走到他身边:“哎哟,牙牙,又自创曲目呢?”
我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转过头去看边岩,他顿时红透了一只耳朵,在灯光下看,几乎能透光。
他拿过方啸手里的试卷,故作正经地咳了一声:“别废话,讲题了啊。”
我拿起粉笔,落在黑板上,脑子里想着,不知道……他那只红透的耳朵摸起来是不是温温热热的?
第28章 离别
忙活了三四天,几乎占据大半黑板的梅花终于画成了。我退到讲台前看看这几天的成果,觉得配上之前设计好的字体,最终的整体效果应该还不错。
他们仨停下手边的事情,都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
“怎么样,”我后背靠上讲台,“梅花画成这样还行吗?”
方啸一拍桌子:“靠,和你们班一比,我们班那些人太敷衍了!估计要垫底啊……”
刘杨啧了一声:“我觉得……我们班也得垫底。”
边岩回过头,小鸡啄米似的冲我一阵猛点头,眼睛眯成月半弯,里面还有小星星闪啊闪。
我太喜欢看他这种有点崇拜我的小表情了,简直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作品都一股脑塞给他,然后听听他是怎么花样十八夸我的。
站回黑板前写字的时候,我一边浑身血液都开心得沸腾,一边默默嫌弃自己:“哎,卢沛啊卢沛,你怎么能这么虚荣呢,边岩还没张嘴夸你呢你这就要上天了……”
不过,我很快就原谅了自己:张嘴夸多容易啊,谁不会说中国话呢?但那种开心又混着点小崇拜的表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啊!
按照之前纸稿上的设计,我横着粉笔在黑板上浅浅描了个轮廓出来。
耳边是边岩给方啸讲题的声音:
“这就到最后一步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做。”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半晌,方啸才有气无力道地哀嚎道:“不知道啊……”
边岩又等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用这个公式吗?”
方啸瞬间换上了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我的天啊!还有这么神奇的公式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边岩顿了几秒,说:“之前老师不是把所有物理公式都整理到一张纸上了?你们班没发?”
“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被我当废纸扔了……”
“服了你了,我把我的找出来给你吧。”
“你不用了啊牙牙?”
“我之前都记得差不多了。”
……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样默默喜欢边岩的日子,这样相互陪伴又心无芥蒂的日子,其实也蛮好的。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而我们也不用面对残酷的高考和之后的各奔东西,更不需要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些随时可能会降临的不公平。
可是不行啊,我们还是要继续长大,慢慢变得强大又无坚不摧。希望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得偿所愿地牵到边岩的手了吧。
我回头朝他们说:“哎,帮我看看,字写得歪不歪啊?”
“不歪,”边岩正在桌洞里翻他那张公式,冒出头来笑嘻嘻地说,“好有艺术感啊!”
我大言不惭:“那可不!”
——
正式评审那天,我也是评审小组里的一员,混在七个人里面从一楼走到五楼。
快走到诺贝尔班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起来:“要看学霸们办得板报了,好激动啊!”
“瞎激动啥啊,学霸们都埋头学习,估计办得特敷衍……”
“就是啊,学霸们哪有闲情逸致办板报啊……”
进了他们班,我下意识朝边岩那个方向看。
他估计正做题,被一群人的脚步声吵得抬起头。我俩目光对上,他弯起眼睛朝我笑了一下。
身边一个同学用胳膊碰碰我:“哎,他们班办得还挺有特色的。”
我偏过头笑笑:“是呗。”
走出教室,几个人迫不及待地议论起来:
“其实还不错啊,比我之前想象的好多了!”
“还是挺敷衍的吧……就画了梅花然后写了几个字,有点投机取巧的意思,你看别的班排得多满当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觉得挺有美感的,有的班是挺下功夫的,内容也充实,但是感觉像小学生办的。”
“学霸们是不是请外援了啊,梅花和字体一看就是下了功夫设计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们班还有这号人才啊?”
我跟在几个人后面,嘴角翘老高,在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