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舟想了想:“有。前阵子有个男的一上车就说自己快三过五,还让我包月。”说完他对着韩章笑了笑。
韩章:“……”
林春舟没过多久便吃完走人了,走前还很客气地道别,让几个人慢用。
马晓晓吸溜了口碗里的面条,见人出了门,压低声音道:“你们觉不觉得戴金丝边眼镜的人,很容易让人有种衣冠qín_shòu的错觉?”
小张回忆了下:“还行吧,斯斯文文的,像个搞学术的。”
“就很有变态杀手的气质,特别是他如沐春风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跳得特别厉害,整个人都很紧张。”
韩章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呛她:“你怎么不说你看人家长得帅发花痴?别以为我平常不看朋友圈就不知道你上次给他做完笔录发了什么。快点吃,吃完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小张忙低头吃饭,用以掩盖嘴角幸灾乐祸的笑。
马晓晓瘪瘪嘴,不说话了。
她上次给林春舟做完笔录,一时兴奋就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遇到一个超适合戴金丝边眼镜的帅哥,还说好想看他演变态杀手。
但是!这条是完全屏蔽所里领导包括韩章的,到底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嫌疑犯的范围其实很小,马晓晓几乎是立马锁定了目标,一个眼刀飞向小张。
你出卖我!她用眼神控诉。
小张瑟缩了下,连忙端起碗喝汤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林春舟离开小饭馆后,很快手机上就接到了单。
做他这一行,懂得察言观色是第一要点。客人不想说话就不要多嘴,客人需要倾诉就充当听众,客人问的问题尽量回答。
林春舟这三年的确遇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有的一上车就哭,哭到彩妆变素颜;有的像两条接吻鱼,不愿分离一秒,在车上足足亲了四十分钟;更有喝醉了吐他一车的。
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来来往往。他是他们的过客,他们也是他的过客。
“顾小姐,去a大是吗?”林春舟接到客人后,第一时间确认了目的地。
自从韩章那次乌龙后,他就尤其注重这方面。
客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中长发,穿着驼色的上衣与深一号的长裙,上车后就一直专心于手中的读物。
“是。”她头也不抬,简单明了地回答了林春舟。
车缓缓起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接下来这个故事,有点难度,是个悬疑推理小故事。我读两遍,大家可以将你认为的答案发送到我们栏目官方公众号……”收音机里传出男dj低沉磁性的嗓音。
林春舟刚才为了提j-i,ng神打开了收音机,就想随便听点什么,结果胡乱调的频道既不是情感访谈也不是音乐类节目,是个讲悬疑推理故事的。
不过好在是需要动脑子的节目,他听着听着就入了迷,倒是越来越j-i,ng神了。
客人上车的时候,他也没关,直到男dj将这个小故事说完,他突然听到坐在后座的女人发出一声嗤笑。
很轻,但是嘲讽意味明显。
林春舟往后视镜看了看,没看到对方抬头,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关掉了收音机。
原本从上车开始便十分安静疏离的女人却在这时忽然抬起了头。
“为什么关了?”
林春舟一愣:“我以为您不喜欢听。”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这个推理故事太简单了,与他说的‘有点难度’不相符合。”
故事讲得是一名有钱的寡妇死在了邮轮上,尸体倒在房间里,被人发现时,阳台门大开着,众人怀疑杀人者是从阳台逃离的。嫌疑人中,有寡妇的仆人,船上的水手,同船的明星,以及寡妇的继承人,她的侄子。
林春舟道:“凶手是被害人侄子?”
女人挑挑眉,有些意外:“何以见得?”
林春舟失笑:“就像您说的,这个推理故事并不难。阳台门开着,凶手却没有将尸体丢进海里伪造意外,而需要留下尸体证明寡妇已经死亡的,只有她的继承人,所以凶手就是她的侄子。”
女人合上书,翘起腿,轻轻靠在座椅上,表情变得饶有兴味。
“你很聪明啊,现在,聪明的先生,你是否能推理出我是做什么的?”
她脸上化着j-i,ng致的妆容,言谈举止中透露着良好的修养。
这个话头起得古怪,但林春舟怎么说也是五星网约车司机,一流的服务绝不会让客人扫兴。
对方让他猜谜,他就猜。
“我猜……老师吧,教心理的。”
女人笑了:“你可真是让我吃惊。”她观察着林春舟的表情,“你是蒙的还是真的有推理过程?”
林春舟把着方向盘,语气不紧不慢道:“您从上车就在看一本心理学教材,目的地又是a大,住在大学城里,加上您的年纪……我的选项其实就两个,不是学生就是老师。我赌老师。”
粗听没什么逻辑,仔细回味倒是有几分道理。
女人道:“原来是诈我。”
林春舟眉目舒展,轻快道:“毕竟我不是福尔摩斯,做不到看一眼就连对方早上吃了什么都知道。”
a大离得不远,林春舟很快将女人送达了目的地。
下车前,女人向他做了郑重的自我介绍。
“我叫顾优,a大心理咨询中心心理咨询师,也是心理系的副教授。”她半开车门,纤细的高跟鞋方踏上地面,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