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留他一个人坐大厅的确有些可怜,韩章摸了摸下巴,对老赵道:“那你领他进来,我们在里面给他看。”
老赵没想到他会点头同意,脸上一喜,连说三个“好”字,很快出去了。
没一会儿,老赵牵着蒋勋进来了,一进门就指着靠着墙的大钢叉给他介绍:“瞧见没,这就是警用伸缩钢叉,可以不用近身制伏犯人,还能电击,方便又好用。”
蒋勋好奇地打量这个没看过的装备,甚至还想上手摸。
韩章怕他弄伤自己,在他碰到前给拿开了。
“我给你演示一下。”他举起钢叉,将那道圆润的半月形弧度对准老赵,然后往前一叉,老赵就被叉住了。
“这样他就不能轻易靠近我了,然后……”他给蒋勋看了眼手柄上的按钮,“按这个,瞬间释放巨大电流,他就倒了。”
蒋勋不知道是不是被勾起了兴趣,话也多了起来:“那为什么不用电棍了?”
“你还知道电棍啊?”韩章放下老赵,将钢叉按原样靠回去,“那个都是淘汰装备了,现在咱们只配警棍,不配电警棍。”
“那你们有枪吗?遇到犯人可以开枪吗?”
韩章与老赵互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老赵道:“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见人就开枪?那是随便能开的吗?你开一枪试试,报告写死你。”
蒋勋逐渐放开了性子,问题一个接一个,最后朱敏来将他领走时,他还颇为不舍地与老赵和韩章挥手道了别。
他走后,老赵长长叹了口气,唏嘘道:“可怜孩子混账爹啊。”
蒋国邦看守所待了几天,朱敏把atm机的维修款赔了出来,又交了一笔保证金,将人取保候审了。
在此期间,韩章忘我投入到工作中,写报告写到怀疑人生,每天回家倒头就睡,竟然忘了林春舟要搬来这件事。
林春舟决定要搬来后,韩章就把租房合同快递给了他,同时房门钥匙也寄给了对方。
所以当一天晚上,他加班加到十二点,突然看到自家大门透出来的可疑灯光时,第一反应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放轻动作拧开保险,听了会儿屋里动静,啥也没听着。
不管了,冲进去爆打一顿再说!
他不由分说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然后在看到屋里情形时又生生刹住了脚步,脸上表情从“我c,ao!”变成了“我c,ao?”。
林春舟正在擦拭那张被韩章糟蹋的差点看不出啥材质的玻璃茶几,听到响动回头看去。
“你回来啦。”
韩章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环视自己干净整洁的客厅,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了。但转念一想,这颓废的水泥色,这不讲究的混搭家具风,不会错了,就是他的狗窝。
“我衣服呢?”他带上门,“你不会给我丢了吧?”
没想到他家沙发还挺大,以前被衣服埋着都没发现。
林春舟指了指卫生间方向:“给你洗了。”
新室友入住第一天就给自己洗衣服,韩章虽然脸皮有点厚,但也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有些是干净的,还能穿呢。”他摸摸鼻子,“我忘记你是今天搬来了,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林春舟将抹布丢进一旁水盆:“我前两天有发信息跟你说过。”
韩章想了想,没想起来自己是看漏了还是看忘了。
他走进同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冲林春舟晃了晃道:“庆祝你乔迁之喜,喝一杯怎么样?”
林春舟跟着进了厨房,洗完手用纸巾擦拭,垂眼淡淡道:“我不能喝酒。”
之前他也说过不能喝酒,韩章只当他要开车所以不能喝,现在不用开车他还说不能喝,让韩章有些诧异。
“一口都不能喝?”
“半口都不行。”
韩章将一罐啤酒又原样放回去:“行吧,随便你。”说完他拉开手上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倚在冰箱门上似笑非笑看向林春舟,“我说,你该不是怕酒后乱性我占你便宜吧?”
他这种问法,简直让林春舟没有办法回答。
“我真的没法喝酒。”林春舟的语气有些苦恼,却又不会很强硬,“要不这样……”他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朝韩章举了举杯,“算是以茶代酒吧。”
韩章瞧他这清汤寡水的,很有些寒碜,就给他往里参了点茶叶,也算接受了他折中的做法。
两人一个揣着冰啤,一个端着热茶,画风迥然地往阳台上一站,互相碰了碰杯。
韩章的房子楼层不算高,但临街,什么点往外看都挺亮堂,这会儿虽然路边的小店超市关门了,路灯却还亮着。
韩章吹着晚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以前……高中那会儿,我有一次和李教授他儿子李东瑞偷喝酒,喝了也就一小杯,是李教授自己泡的枸杞酒,然后下肚两分钟我就没意识了。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有个鼻青脸肿的人,哭丧着脸,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林春舟回忆着往事,脸上不自觉露出柔和的微笑,“后来一问才知道,我喝醉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莫名其妙就把李东瑞打了一顿,打完就倒地上睡着了。李东瑞见我醒了就哭了,问我是不是平时特讨厌他,一直憋心里,酒后终于现原形了。我给他解释了好长时间,真的完全想不起来,要不是他一身伤不能作假,我都以为他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