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
许执这人向来日夜颠倒,第二日起床的时候便已经到了正午了。
现下还是仲夏,天气十分燥热,就这么睡到正午,捂出一身的汗水。
许执烦躁的扒拉着粘腻的衣服头发,头昏脑胀的打开房门走出院子,赤着脚踩过院子到河边的草地,稍微松了松衣袍,踏着水草走进河里。
清凉的触感舒适得让他抬高了脖子,长长的叹息。
他的小船就浮在不远处,许执沉下去洗了头发,然后慢悠悠的走过去,上身趴在船头,舒服的眯起眼。
日头正烈,四周安静得不像话,连个虫鸣都没有,整个画面好像被凝固住。
许执脚下的水流缓慢的流动着,诡谲的环着他的小腿转起圈圈,小小的气泡从裤脚钻进去,原本随着水流摆动的宽松的裤子充盈的鼓了起来。
被这种奇异的感觉打扰到的许执低头看了自己的裤子一眼,然后猛地爬上船。
许执的动作很大,被包在衣服里的水都飞扬起来,小船也剧烈的摇晃。
趴在船上低头看着水面,许执的表情有些奇异,眼里闪着某种光芒,勾着唇似笑非笑。
待到衣服半干之后,许执支着身体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岸上走。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
许执的声音婉转低哑,沙哑的语调似情人耳语一般醉人。
身后的河面依旧寂静。
把昨晚带回来的几条鱼胡乱的收拾了,许执看着满地的鳞片,突然间没了兴致。
靠在厨房的门上,曲起手指敲了敲,许执似是想起什么,摇摇晃晃的往卧房走去。推开门,许执一脸的“果然如此”,然后朝床边走去。
他的床上有个不速之客。
那个不速之客侧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媚眼如丝,松垮垮的红袍下露出长腿和圆润的肩头,泛着上好陶瓷一般柔和的光。
“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许执一脸淡然的走过去,溺鬼便手脚并用的扒住他,侧脸和许执耳鬓厮磨,探出淡红的舌头轻舔他的耳垂。
“会不会做饭?”
正在他身上磨蹭的溺鬼一愣,“啊?”
“会不会做饭?”许执耐心的重复一遍。
溺鬼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直视他的双眼,“这等小事,自然是会的……”
许执满意的点头,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臀,抱小孩似的把他抱起来往外走。
“好哥哥,原来你竟是喜欢贤妻良母……啊!”
许执把溺鬼抱到厨房,一放手,溺鬼就毫无防备的摔在满地的鱼鳞上。
“既然你会,那便物尽其用吧。”
溺鬼坐在地上看着许执走出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木盆里半死不活的鱼,含住手指,笑了笑。
许执收拾了凌-乱的床,换了身衣服,估算了下时间,再走出去时,果然看到桌上已经放着做好的饭菜。
许执走过去,低下头嗅了嗅,道,“你偷喝我的酒。”
溺鬼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舔舔他的嘴角,“你的难道不是我的?”
许执眼底暗了暗,扣住他的后脑狠狠地吻上去,啃咬他的嘴唇,分开之后盯着他肿起来的地方,道,“别太得寸进尺。”
溺鬼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描绘他的轮廓,“这叫蹬鼻子上脸。”
“有什么区别?”
溺鬼笑得魅惑,“没有什么区别。”
许执把他从自己身上撕开,端起刚刚他喝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坐下来举起筷子吃饭。
送了一口鱼进嘴里,许执诧异的抬头看向溺鬼,他正支着下巴眉目含笑的看着自己,圆润的肩头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下方的红豆若隐若现。
许执勾唇。
还不错。
至于这个还不错是指什么,许执不再多想。
溺鬼从桌底拿出来一壶酒,在许执不满的目光下哗啦啦倒进碗里,笑意吟吟的一口一口喝掉。
放下碗,溺鬼举着瓷碗,另一只手指沿着碗的边缘一圈一圈的滑动,阳光在上头投下一圈圈的光晕。
“若是我没记错,哥哥你的这个酒,是唤作竹叶青?”
许执横他一眼,不说话。
溺鬼支着下巴,食指勾着腮边的一缕头发,“好哥哥,你可知为何我谁都不缠偏偏缠着你?”
许执把酒壶拿过去,提起眼皮看他,“怎么,被恶鬼缠身我还要当是好事?”
溺鬼闭起一只眼,食指靠在眼前勾画着许执的模样,“好哥哥,你怎的说我是恶鬼?”
许执一把拉住他的手指,凑近,“怎么不是恶鬼?都说凶神恶煞都不如那些穿着美人皮说着人话的鬼可怕,好弟弟你生得如此美艳,哥哥我自然要警惕些。”
溺鬼吃吃的笑,勾着他的手指和自己的一起送进嘴里,舌尖缓缓的蠕动,从手指根部舔到指尖,口水顺着手指和嘴角胡乱的流下来,沾了皮肉,湿了衣裳。
许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溺鬼把两人手指掏出来,伸长了舌头由下至上的舔舐,巧笑倩兮。
“好哥哥,我这般模样可是能让你动心?”
许执不说话。
溺鬼抓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滑下去,放到自己的胸膛上,“是不是很凉快?”
许执眯了眯眼。溺鬼的身体的确是一片冰凉,没有丝毫的温度。
溺鬼说,“好哥哥,你是不是怕我会同他人一般吸人精气?现下可是感觉到了?若是当真吸人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