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度太高了。我记得在书店遇见他老兄一次,第二次远远的,立马就认出他来了。虽然看起来温良无害的一个人,但总有些令人不安的压迫感。觉得这个人不是简单平凡之辈。哎,可惜我这人口才不那么好,说不出什么感怀惊叹的话来。但确实打心眼觉得那人不赖。”
徐冉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和眼前这个男人说上哪怕小小一段话。难道氛围这么好,难得大人物肯说余江中一声“不赖。”徐冉没那么较真,当然知晓在人家嘴里的不赖完全等同于very good!
鼓起腮帮,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从椅子里迅速站起来,浅浅笑了笑,扬手说了声,“好了,我走了。”
薛其正仰脸出神望着在自己面前立着的徐冉。
叫他来当然不仅仅为了夸耀这小子的那个老爱人。但是毕竟他也没坏到那种要安心破坏人家幸福的程度。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很无奈且无可救药的事。
他也是跌跌撞撞停停走走才走到今天。
扪心自问要不要这么卑劣,内心其实也充满挣扎和犹犹豫豫,但是,如果不卑鄙不下流不无耻他就只能永远都失去拥有徐冉的机会了。
机会如此渺茫,让曾经踌躇的他终于决定了黑暗中的致命一击-----
“徐冉,我知道你和他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和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同等?”
徐冉偏着头,有些困惑地皱眉,“什么意思?”
“你会不会对他只是仰慕,渴慕之情?而他会不会对你只是一种亏欠,内疚,想要补偿的感情呢?”缓缓的,薛其正说。
终于说出来了。在心里打底稿一千一万遍的话,差一点他要颓然倒在地上。
徐冉拧起眉,太好笑了,这个人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毛病,nc了吧,居然会这么想他家的院长。“呵,有趣,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亏欠我,为甚么要对我内疚,要补偿我?”理直气壮又不耐的,徐冉准备拂袖而去了。
是很残忍。揭开事实的真相时候,而且这个真相由他来揭开,承受这个残酷真相的人是他薛其正想穷其一生守护的人。
他也想找个人代替自己残忍代替自己心狠,可是没办法啊,他太珍视这个筹码了,任何人的哪怕一点点小的闪失他都承接不起。
“如果你的所有痛苦都因为那个人起,为什么不该对你存有歉意,内疚,补偿,存有怜惜和不忍呢?”
徐冉更迷惑了。
像颗洋葱。一片又一片的剥皮。透明的一片片皮被剥下,最后剩下的就只剩下剥葱人的泪流不止,和刺鼻呛喉的辣味了。
对不起徐冉,我无意伤你。但我不伤你,就唯有自己永伤。毕竟,我是坏人,坏人不该对人有恻隐之心难道不是吗?
徐冉退后几步,薛其正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从桌子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袋,走到徐冉面前,“我不知道你对lo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就请把这份资料拿走吧。”
真的看不下去了,徐冉脸颊嘴唇失去血色的摸样。该毁灭的终究要毁灭,该来的终究要来的,这一刻唯一能做的可以做的只是独独的一样------
等待......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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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坐在仿佛燃着的夕阳下的布景下。长的指间有袅袅的烟升起。
以他这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着也大致猜得出文件袋里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生活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走到现在,他和院长有多么不容易,又是怎么可能用辛苦两字就可以概括呢?
徐冉用手指揉了揉额头。眯着眼睛。仰脸看着夕阳。
天有多宽,心就有多宽。有什么不能包容,不能忍耐。
曾经他很想要一个答案,并为着这个答案努力了很久。
利用医务人员可以凭工作证查病案资料的便利条件,他查找了好几个月,发现那份病历并不在病案室的任何角落内。
不存在有几种缘由,病案室工作人员的工作纰漏;在sh这样作风严谨的医院,发生这样的纰漏简直是万分之一的几率;
要不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答案只要用心寻觅,一定会水落石出。
以徐冉的坚持,或许用不了多久。
毕竟纸包不住火,况且那么大一个医院,当年又是那么轰动的一件事儿。
可某一天当他发现当年负责外科急诊手术医疗方案小组成员里有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时候,徐冉就决定放弃找寻最终的答案了。
做了放弃的决定之后他在父亲的墓地坐了很久。
对不起,爸爸。人死不能复生。未能找到害你的真凶。原谅儿子不孝。相信天上的爸爸一定会理解。
生命如此可贵。可生命又是如此无常而波折。当我握着手术刀时,心里想的最多的是责任;不要让和徐冉一样悲剧的孩子出现。
爸爸,妈妈。我可能不能刨根问底下去。因为我怕自己总有一天会逼迫自己不得不去面对。
其实有时候连徐冉自己都在嫌弃自己,瞧不上自己的没志气。怕永远失去某个人而没在第一时间推开他;怕无法面对答案,所以在真相即将揭晓前断然抽身而去。
我是懦夫。
可万万没料到有一天居然有个人会将答案工工整整整理出来,认认真真交给他。
给他的时候,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