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着工作,关依琳不敲门就进来,她说,“关二,我请你吃饭。”
关泽予头也不抬,他说,“没空。”
关依琳坐在对面,她说,“我想好好感谢你啊。”
关泽予抬头瞥了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女人。
关依琳问,“程虹雪是不是来找过你。”
关泽予合上文件,他冷冷的盯着妹妹,“你想说什么?”
关依琳嬉皮笑脸,“你不会见她对不对?”
关泽予不予回答,上次被拉着去试衣服,本来就很不情愿,但是女人都哭了,当然也就她能够做得出来,关家三小姐的脾气,一倔起来,就算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说,“不就是让你试一下衣服吗,都洗干净了,因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来求你,关泽予,你至于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在大街上被妹妹怨气重重的骂了一顿不说,她差点就真的当着员工的面给跪下了。
虽然知道她不会那么做,偏偏她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关泽予被迫拉着去试衣服,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居然被当成试衣员,想想他受到的打击。
好在拍照的人是斯瞳,在场的就有五个男人,否则,有人肯定要脱衣掉海逃生。
原曲凡说,“关关你这辈子怎么混都不会饿死,光试衣就能赚千万。”
关泽予冷哼,他说,“要不你也试试。”
原曲凡的身材比较精瘦,而且相较无情无义的总裁矮了一个头,当他穿着被高俊的男人试过的衣服,活像是滑稽的戏子,斯瞳赶紧给人拍照,他说,“原少,你太帅了。”
原曲凡穿着宽松的衣服,他走在街上招摇,关泽予坐在车里,他不由说了一句话,神经病。
关依琳在看到原曲凡穿的衣服照片,她差点吐血,她说,“你就不能穿合适的码数。”
原曲凡耸耸肩,“是关关让我穿。”
斯瞳后来帮忙修理了照片,他说,“完成了,有没有酬劳?”
关依琳就请人吃顿饭,今天赶过来找关泽予,也是为了去吃那顿饭,她说,“都是你认识的男同胞,绝对不会带哪位豪门千金。”
关泽予不想去,他已经答应今晚要付程宏祎的约会。
关泽予以为那人想开门见山的问关于投标之事,没想到程宏祎说,“我为了虹雪的请求。”
关泽予俊脸上黑了大半,他说,“你在吩咐我做事?”
程宏祎有些不知怎么回话,想到全创当年讹了对方一笔,本来就愧对于他,想想妹妹一番苦苦哀求,竟然就真答应她来请求帮助。
关泽予心里愤怒,当年承受的冤屈,让他走了不少弯路,也难怪他耿耿于怀至今,甚至想通过一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手段进行着报复。
程宏祎说,对不起,可为了报复我牺牲嵘盛,泽予,你这是得不偿失,况且,如此做,会被业内人士声讨,而且媒体不会错过这样的新闻话题。”
关泽予切着面前的牛排,他说,“我今天的敢作敢为不都拜你所赐,程宏祎,我原本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就因为你当年说话不算话,我付出的差点不是钱而已,那很可能是我的半条命。”
程宏祎望着对面的年轻人,二十五岁,他还有大好年华等着享用,而自己呢,三十五,很快就要四十岁,很快就到百岁,然后等着入土为安,这一生,为了全创倾尽全力,他从不为为自己尽心尽力。
之前,他警告钟郁不要调查关泽予,现在,他反过来请求对面的年轻人不要去为难那个在国外也不知在做什么忙什么的钟先生钟总裁,他说,“钟郁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泽予,你能不能不要为难他。”
关泽予最近派人去调查钟郁,至于调查的原因,在程宏祎看来,是为了项目,而在关泽予这里,则是为了蓝政庭,因为钟郁和蓝政庭合作了。
程宏祎说,“项目,我会给嵘盛。”
关泽予一滞,他转头看着突然开口允诺的男人,两人站在江边,对面,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程宏祎说,“你想让我付出代价,这也没什么不妥,本该偿还你,我都会如数奉还。”
关泽予抬手扶在旁边的栏杆上,栏杆可能被人抚摸太多,它已经露出了圆滑的痕迹,再加上久经风霜,它会变得越来越圆滑。
人,应该在经历之后,变得坚韧不已,无矛可攻,无盾可守,可他程宏祎现在让步,那算是什么意思?
程宏祎说,“原本我想通过项目卖给你一个人情,也算从此不欠你,可你拿下了嵘盛,而嵘盛如今根本没那个能力规划好熹浩工程,他会给我留下一笔败仗,这将是全创在这片即将被大力开发的区域,完成的最失败的一次工程。”
“泽予,是你当初把熹浩工程做大,让它有了今天的璀璨辉煌,可也是你想要把它摧毁,我把它还给你,将它交回你手上,也算是,还清了当年对你的亏欠。”
关泽予注视着波澜缱缱的江面,他没有回头看着转身离开的人。
全创失去熹浩工程,就等于它倒退回到了几年前,就等于程宏祎在全创的地位将被动摇,他随时有可能被取代。
在这个舞台上,他们只有拿出成绩,才能被簇拥,并不是说,他坐到多高的位置,就显示他一身的不凡不可侵犯,他随时都有被拖下来的危险,不管是他程宏祎,还是他关泽予。
要想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唯有把不